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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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的人轻声道:“不过,我答应你,不修道了。我已经知道,我修不了。我的神魂何其珍贵,可不能消散在修道的天劫之下。”

    “不见就不见吧,只要都能安好便好。”

    “从来世起,我就有生生世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织愉笑了声,仰头饮尽茶水,又咳了几声,叫香梅退下。

    香梅欲言又止,终是应声告退。

    织愉倚在床头缓了会儿,下床踩着绣鞋走向衣柜,挑了一套帝释青配韶粉的冬裙换上,而后走到妆台前坐下。

    镜中清晰映出她的模样。

    容颜如旧,一头乌发却尽染霜雪。

    她拿起木梳,如往常那般梳理长发,绾起漂亮发髻,戴上明珠璀璨的发冠与桃花钗。

    梳妆好了,便坐到廊下,倚在廊柱上一边吃点心,一边看话本。

    一如从前,谢无镜还在的时候。

    *

    修道,她会早亡、会在天劫下魂飞魄散。

    不修道,她或许永世再难见谢无镜一面。

    大概香梅也不知该怎么办好,每日红着眼眶。

    织愉不再为此纠结,心情比香梅好得多,每天吃吃喝喝,看看话本,没事就去晓天暮云的亭子里坐一会儿。

    香梅来给她送茶点时,她偶尔会和香梅聊起她和谢无镜在凡界时的趣事。

    第一次听她提起谢无镜,香梅吓得一怔,生怕她又为此难过。

    见她稀松平常地说着,说到有趣处还会笑起来,香梅为她不再困宥于仙尊的离去而喜悦,又有些为她就此放下而怅然。

    听织愉说谢无镜的次数多了,香梅有时还会恍惚觉得:

    仙尊只是去了远方。终有一日,他会回来找夫人,陪夫人用膳,陪夫人吃茶点、看话本。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

    天越发冷了。

    织愉也越发倦懒,每天一大半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睡过去的。

    她没有精力再看话本,大部分时间都在晓天暮云院里赏景。

    香梅怕她闷,下雪那天,想起织愉曾和她说:

    “谢无镜打雪仗下手可狠了。那年我和他跟隔壁小孩儿打雪仗。我和小孩儿一伙,他把人家孩子打得坐在地上哭……也差点把我打哭了。”

    “他做雪人很厉害,他会捏好多好多、不同的小雪人……隔壁小孩哭完了跑来跟他要雪人,他不给,把小雪人全搬到我屋子里,搬不了的全踢散了也不给,惹得那孩子又哭……”

    “他还会拿雪玩小炮仗……小炮仗你知道吗?是凡界给小孩儿玩的,小拇指大……在那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下雪那么好玩。”

    “我幼时在宫里,下雪的时候怕冷,不爱出门。就喜欢找个地方,点着小火炉,盖着绒毯看话本,看累了就赏雪,实在累了闭眼就睡。”

    “后来遇到谢无镜,没有地龙、没有碳火、没有狐裘绒被,明明比在宫中更冷,我却总喜欢和他跑到院子里玩。”

    ……

    香梅想,或许可以找钟渺来陪夫人玩雪。

    因为她还记得夫人说过,钟渺很像她在凡界看过的慈母娘娘。

    还记得夫人说过,钟渺卜卦说:夫人与仙尊,生生世世,命定相逢,情深爱重。

    她想,找钟渺来,让她再起个卦,说些好听话,夫人或许会开心些。

    她和织愉说这事时,织愉正坐在亭子里,腿上盖着毯子,双眼轻阖,好像睡着了。

    她又唤了声:“夫人?”

    织愉才颤了颤眼睫,睁眼疑惑地“嗯?”了声。

    香梅:“铭千古说,因太华山脉灵气足,钟渺他们为了给钟隐养身子,来了太华山脉,就在乾元城外住着。要不要找钟渺来玩?”

    虽然她知道,仙尊说过钟渺不配为夫人友人。

    可夫人认识的,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了。

    织愉笑起来:“好啊。”

    香梅立刻下山去找钟渺。

    晓天暮云院里,只剩下织愉一人。

    她望着亭外的飘雪,伸出手,恍若回到在凡界时下雪的某一天。

    那天下雪,谢无镜没出门。

    雪下得不大,没法儿玩雪。他就和她一起坐在廊下赏雪。

    她说好想吃宫里的荔枝雪燕羹。

    但无论是雪燕还是荔枝,都是他们那时买不起的东西。

    谢无镜没有说话,去厨房做午饭。

    喊她吃午饭时,她却看到桌上摆着红枣银耳羹。

    他说,不知道荔枝雪燕羹去哪儿买,卖甜汤的人说,这个也是差不多的。

    她看着他冒雪出去被打湿的衣袍与长发说,哪里差不多,差远了。

    可那天甜汤入口,她却第一次觉得:

    红枣银耳羹,好像比荔枝雪燕羹还要好喝些。

    那天,她分了一半甜汤给谢无镜。

    她望着他,突然很想问他:

    你觉得我好看吗?

    你有没有心怡的女子?

    谢无镜,你可愿……与我做真正的夫妻?

    可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一直都没说出口。

    那时她以为,他们都还年少,他们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在一起。

    她总会等到一个机会,向他诉说她的心意。

    可后来,当知道仙尊二字的分量时。她便知道,有些话,她再也不能说了。

    不过其实,在他为她寻囚龙解药去往魔界前,她险些向他吐露心意。

    但只是险些罢了。

    “故人溪上,挂愁无奈,烟梢月树。一涓春水点黄昏,便没顿、相思处。”

    雪落在织愉掌心,凉而未化。

    这首在他去魔界落入她布下的陷阱前,她给他的词,下半阙是……

    她苍白的手指颤了颤,喃喃轻语:

    “曾把芳心深相许,故梦劳诗苦……”

    风拂过,吹乱她满头霜色

    织愉视线变得模糊,一时间竟分不清,眼前的白究竟是雪,还是她的发。

    她恍然回到了在凡界嫁给谢无镜的那天。

    耳边是梳头婆在念: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他站在她身后,为她梳发。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望着镜子里的他。

    突然发现,原来那天他为她梳发的手,有点紧张。

    他为她绾好发髻,为她戴上那根他倾家荡产换来的赤金簪子。

    她握住他为她戴簪的手,问他——

    “我戴这根簪子,好看吗?”

    织愉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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