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皇第一女官: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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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朕是愿意相信的。”

    “只要舅舅提出来,给刘宝林升位分,可立贵妃。”

    “朕无嫡子,贵妃所出长子,难道不能做太子吗?为什么非要是王氏女的养子,才能做太子?”

    “朕原来百思不得其解,柳奭能拿出什么来打动舅舅。”

    “后来朕明白了——他的态度,他的恭敬。”

    皇帝目光幽深一片。

    “十余年前,父皇修《氏族志》时,世家尚敢将李唐皇族放到第三等人家去,何况长孙一族。”

    “舅舅自来性傲,当年也厌世家如此吧。”

    “可自朕登基以来,柳奭变得处处以舅舅为尊,要靠舅舅来要朕的太子之位。崔氏族长、世家朝臣也需舅舅的举荐,才能位列宰辅。”

    “舅舅是否觉得很畅快?登高览众,百官臣服,无论世家勋贵还是宗亲皆要俯首。比之前那些年,都要痛快?”

    “是不是说了太多次在帮朕稳定朝纲,舅舅连自己都骗过了?”

    “其实——”

    皇帝的声音并不大,但落在长孙无忌耳朵里,却一句句令他惊心。

    他几乎不想听下去。

    可皇帝的声音依旧冷静地在说着:“其实,舅舅何尝不是在用朕压制世家,再用世家来掣肘朕?”

    至此,长孙无忌才低声道:“我从没有想用世家掣肘陛下,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只是相信自己,只要他在,世家必然翻不出什么花来,该用还是得用,不然难道由着皇帝启用诸如许敬宗等无才无德之人?

    他是这样想的……吧。

    还是如稚奴所说,他是在为了自己能够权倾朝野。

    *

    长孙无忌颇为颓然,以手撑额,有些颤抖的手指,不自知的将冠中发带出了几缕——

    是白发零落。

    李治心中忽而大痛。

    在来之前,他已经想象过许多舅舅的样子。

    他以为无论什么都能接受:质问,愤怒,怨怼,乃至衔恨……

    可是现在,李治才知道,他见不得舅舅狼狈。

    “舅舅,你最后给朕上一道奏疏吧——”

    “朕等着。”

    *

    三日后,太尉长孙无忌上书请罪。

    言及数年来“误先帝圣托,罔上负恩,擅弄权柄,几于专权乱政。”自请其罪。

    朝臣皆惊:专权乱政之罪,皇帝要深究的话,与谋逆也差不了多少了。

    然帝以‘元舅辅政,曾安社稷’为由,免夺爵。

    但去官职,迁黔州。

    有诏,此生勿复朝觐。

    第105章 立后

    永徽五年。

    春日载阳,黄鹂鸣枝。

    姜沃走进立政殿后院,见一株杏树,不由止步。

    金色的日光透过树的叶隙投下来,斑点样洒在地上,一晃眼倒像是落了一地的金色的小杏子。

    媚娘扶着窗,倾身对她笑道:“怎么不进来?”

    姜沃就指着杏树道:“姐姐还记得,宫正司正堂前院中也有一株老杏树吗?”

    媚娘点头,自然记得。

    两人隔着镂花窗与遍地春光彼此相望,姜沃笑道:“就是这样一个春天。我从姑姑手里接过写着宫规的竹椟,奉命去掖庭北漪园。”

    媚娘在窗后接过话来:“那是咱们第一次见面。”

    自此,已然相伴十六载。

    *

    媚娘带着笑意,目光一直注视追随着姜沃步履轻盈入殿。

    见她朱袍殷红,面如素雪。

    只觉心中欢喜之余,更有安心沉定。

    嘉禾送上春日宜用的扶芳饮。

    说来,这扶芳饮还是崔家的秘方,被崔朝先送当时晋王,又送姜沃,现在已经变成了宫廷饮。

    姜沃喝了一口想起来:“等我明日再带几张新方子进来。”

    崔族长最近对待崔朝,那真是外头的天气一样春光和煦,珍本秘谱流水样送过来。

    与之相应的,便是流水样送进立政殿的奏疏。

    只是这回,不再是反对,而是百官请立武宸妃为后的奏疏。

    *

    此时媚娘所居的后殿中就放着几本奏疏,这是皇帝挑了几本词彩焕达雅致的给她,让她搁在后殿可以多看两遍。

    姜沃就伏案看起来。

    论起文采好,果然都是熟悉的人名:许敬宗、李义府、还有……上官仪。

    此时再看上官仪的名字,姜沃早没有初次从媚娘手边看到上官仪《投壶经》的惊讶了。

    每个人身处的人生阶段不同,利益不同,当时当下的选择就不同。

    此时的中书舍人上官仪,站在了支持皇帝立武宸妃为后的一边,是符合他此刻身份和利益的选择。

    姜沃看着上官仪的名字,正好在心中重新告诫自己一遍:不要想当然,不要觉得人是一成不变的,更不能因自己提前了解他们,就放松警惕。

    比如……她重新拿起李义府那份奏疏。

    李义府状告长孙无忌谋反这件事,虽最终三司(主要是皇帝亲问)会审过,太尉无谋反事,但李义府也未曾受罚。

    皇帝曾对媚娘提过一句:“若是朕与舅舅之间再彼此相峙下去,不知会到何等地步。”早有个了断也好。

    若再过几年,只怕非今日情形了。

    故而皇帝也未曾罚奏告的李义府与附议的许敬宗,再也不肯提起与舅舅相关的话,只当这件事到此为止。

    但姜沃还记得李义府流露出来的一个不善眼神。

    还未及下朝,她便想明白了缘故——大约是首奏立后事。

    见姜沃一直在看李义府的奏疏,媚娘就道:“你更喜欢李学士的?我倒觉得上官舍人的更好。”

    姜沃摇头:“我也觉得上官舍人的更佳。”

    她放下手里李义府的奏疏——她会防范这个人的,向来是防小人要比防君子更慎重。

    尤其是……李义府此人最擅长诬告旁人,若她没记错,史册上曾于‘白江口一战’大胜倭国百济联军的刘仁轨,就差点被李义府给害死。

    其实若是抛开政治立场不论,李义府这个人,才比之前各位‘边疆游’的宰辅,更应当去戍边。

    这个人,她会盯着的。

    他若老老实实呆在弘文馆校书也罢了,若是再违律法、构陷文臣武将,就只能请他也去守一守边境了。

    想毕此事,姜沃回神后才发现,经过这两年,她已经习惯性跳出太史局,站在整个朝堂上来看朝臣了。

    不知是否心有灵犀,媚娘恰在此时问起同样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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