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皇第一女官: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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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忽然问道:“大将军可知于相之子,现任何职?”

    李勣思索片刻,还真没想起来。

    他与于志宁虽是多年同僚,但文武有别,后来又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对彼此家事所知不多。

    但李勣也是做过尚书左仆射,掌过六部的。

    若是于相儿子若为要职,有实缺,他不至于全无印象。

    也就是说……

    姜沃道:“于相只有一个儿子,如今只在太仆寺挂名做个虚职。”太仆寺掌厩牧、辇舆、马政事。

    于志宁位列宰辅,只一个儿子,居然只挂在太仆寺。且于相今年六十有五,儿子也快四十岁了。

    在九寺里,太仆寺比起大理寺、鸿胪寺等,相对都没什么存在感。

    姜沃自己数九寺,都得最后才数到太仆寺。

    “于相对独子都如此安排,只怕自己也不想再深陷乱局之中。”

    “今日我一直在看于相——他应当是有些后悔自己今日到了立政殿。有些想要脱身之意。”

    “其所虑者,应当是今日已经深罪于陛下,不可回转。”

    在于相心中,若是已经将陛下开罪完了,那他就只能继续跟着长孙无忌了——否则把两边都得罪死了,他还怎么活。

    可若是皇帝这边,还有希望呢?

    “大将军,我觉得可以一试。”

    哪怕于志宁不是什么可以团结的力量,但少一份反对的阻力也好啊。

    若换个人来说‘看’于志宁,李勣未必肯信。

    他是个将领,从来最信自己基于现实做出的判断。

    但若是眼前这位太史令说的‘看’,想到她的师门过往,李勣虽不会立刻改变自己的想法,但是愿意如她所言试一下于志宁。

    李勣颔首:“我尽快与于相会一会面。”

    正好也到了宫道的分岔口,姜沃便与李勣辞别。

    **

    次日。

    朝会之上。

    姜沃手持笏板,只有一个感触:刘洎,真不愧是当年敢直接跳到先帝御床上抢飞白书的规则破坏者啊。

    杀伤力爆表啊。

    姜沃还见许敬宗显然是做好了准备,随时要出来声援的,然而愣是没找着插话的机会。

    手里的笏板抬起好几次,又都放下了。

    刘洎自己就能打十个!

    简直是杀疯了。

    *

    且说,刘洎此番归京,原本就无所顾忌!

    他自知先是曾经魏王李泰的人,后来还曾接触过从前的吴王李恪。

    如今两人已然一死一国除流放。

    刘洎早就深知,当今陛下是不会重用他的。

    这点刘洎只会遗憾,但没什么可怨怼的——是他自己,两次都没站对储位,愿赌服输罢了。

    但,刘洎对于褚遂良,那绝对是恨得刻骨铭心。

    七年前,他可是门下省侍中,是审天下诏令的宰辅,在先帝一朝原本会大有可为。

    哪怕新帝登基,他要退下来,那也是自宰辅位退下来,说不定还能够获得跟房相一般陪葬昭陵的荣耀。

    结果褚遂良一句话,害的他蹲在穷乡僻壤的清水做了七年县丞。

    县丞——甚至连先帝驾崩,都不配进京为先帝送殡。

    此时再见褚遂良,于刘洎来说,一定要褚遂良体会一下他的痛苦。

    于是都未怎么辩解自己当年被诬告之事,只抓住褚遂良这句‘霍光’不放——当年你褚遂良以此于先帝前告发于我,道我悖逆谋乱,今日自领此罪!

    至于长孙无忌和褚遂良想拿先帝遗命回之,对刘洎而言并无用,谁没听过先帝之言,受过先帝嘱托啊!

    他直接回怼道:“先帝常有深重托付之语,我亦曾听闻!”

    直接不顾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而是倒过来,宁愿伤己一千,也要损人八百。

    刘洎直接拿自己自己做例子——

    “贞观十九年,先帝亲征高句丽,令时为太子的陛下于定州监国。”

    “当时先帝也曾如此托付于我,道‘太子年少,监国尚浅,社稷安危之机,一寄于卿。’”

    “彼时我也糊涂,竟就回了一句‘陛下安心,若大臣有过,不必太子烦忧,我自处置。’”

    刘洎提起旧事,也很是懊悔,自己这一生啊,真的毁在一张嘴上了。

    “先帝闻言大怒,

    立时斥责我僭越狂妄!”

    “当年事便如今日事!”

    “褚遂良!先帝托孤之语称‘汉武寄霍光’是信重臣下,但你口出此语,便是僭越欺君!”

    “便如我当年言语不谨狂妄一般——先帝在时若听此语,必不能容你!”

    不等褚遂良答话,又道:“不,这话也错了。先帝在时你也不敢如此!不过欺陛下年少新君罢了!”

    姜沃听得酣畅淋漓:果然,还是得上优秀的匹配机制。

    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褚遂良言必称先帝言行,如今终于叫刘洎的‘先帝旧例’堵的说不出话来了。

    而刘洎甚至不等长孙太尉开口为褚遂良求情。

    他直接先寻上长孙无忌了。

    “听闻太尉曾与陛下道,君御天下当如先帝般虚心纳谏?”

    “这倒没错,先帝当年乐于纳谏,愿闻愆失,哪怕魏相当面穷诘也能包容。”

    刘洎还抽空对上头的皇帝行了个礼:“陛下是当效仿先帝。”

    然后转头就厉色对长孙无忌道:“但你长孙无忌也不是魏相!”

    “魏相当年身正心直,于陛下谏言并无私心——不荐亲族,不结朋党,所谏自然令人信服!”

    “但你如今举目四望,朝上岂不都是你长孙无忌的人?”

    “且当年你既力劝先帝我心不轨,不能留之,今日为何又要保褚遂良?”

    “如此前后不一,你也有颜面再谏陛下?”

    长孙无忌已有许多年未受过这等当面厉折,当即大怒!

    “刘洎!尔乃罪臣,安敢……”

    刘洎都不等长孙太尉说完,直接干脆利落打断:“是,我确是罪臣。”

    然后与皇帝行礼道:“臣之罪,正在于言。”

    “先帝早些年就曾斥责过臣‘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果然,臣终以此罪”。

    刘洎叩首道:“陛下,圣人有言: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

    “还望陛下以臣,以褚遂良为例,重惩此罪,严明正法,以警示朝堂诸臣。臣甘领其罪,虽死不悔。”

    言下之意:我有罪我干脆认了,褚遂良也必须得罚!

    姜沃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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