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皇第一女官: 8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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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出自三省,其实出自一人——

    中书省负责拟成诏书(长孙无忌与柳奭为中书令亲拟)——门下省审查封驳诏书(于志宁来审自然不会驳回)——尚书省去执行(褚遂良不折不扣去按长孙太尉的意思执行)。

    原本三省该互相牵制,如今却直接闭环了,还有别人什么事?

    其余朝臣也罢,怎么都是当差。

    然李氏宗亲怨声载道颇为不忿。

    皇帝登基这三年来,一直厚待宗亲。

    先帝周年时,皇帝还给所有叔王姑母兄弟姊妹都加了食邑。凡有年节更有嘉赏,宗亲若有不法事,皇帝能从轻处置也都从轻而决。

    可如今,皇帝忽然撒手不管了。

    宗亲们就觉得,简直要被长孙太尉欺负死了!

    尤其是之前与长孙太尉关系不佳的李道宗等人,觉得现在于朝上说话,就像是空气一样。

    从位高权重,变成说话无人理会,实在是难受。

    宗亲多有上书,甚至直接去面圣者陈情者。

    然而全都石沉大海,皇帝甚至跑出宫玩去了——

    先帝在时,皇帝为追思生母文德皇后,起大慈恩寺,并请玄奘法师主持寺务。

    今岁春时,玄奘法师曾上书请建一高塔,用于存放他从西域带回来的贝叶经文并舍利子等物。

    皇帝允准。

    此时正好塔成,皇帝便出宫去大慈恩寺为先帝与文德皇后祈福,并为此塔赐名‘雁塔’。

    且不止去一次,而是常出宫与玄奘法师谈讲佛法。

    朝臣们愕然:陛下怎么直接蹦到先帝晚年状态去了!

    还是长孙太尉劝过,皇帝虽有孝心屡往大慈恩寺祈福,但佛法易移性情,还当适可而止,皇帝出宫次数才少了些——

    等皇帝减少出宫次数时,已至永徽三年十一月。

    皇帝当朝下旨,诏各宗亲(濮王李泰因病除外)皆入京同过新岁,以便来年正月大祭昭陵。

    腊月,各州宗亲渐至长安。

    谁料,还未到新岁,朝上便有石破天惊一大事——驸马房遗爱首告其妻高阳公主谋反,欲与人同拥立荆王李元景为帝!与之同谋者多为宗亲,诸如驸马都尉薛万彻,平阳昭公主之子兼驸马柴令武等人。

    皇帝闻言惊痛伤怀:“朕之血亲怎会如此!”太尉于旁冷曰:“宗亲中多有不臣之人,陛下务必细察重审之!”

    帝实伤感不忍闻,此事一任太尉。

    长孙太尉雷厉风行,房遗爱所告者,皆没入大理寺亲审。

    冬日京中,一片肃杀。

    *

    五日后的大朝会。

    姜沃只觉得脑子乱的嗡嗡的。

    今日朝上——

    长孙无忌历数谋反人士,从罪证确凿的李元景薛万彻,一直牵连到只是与高阳公主等人有往来的吴王李恪与江夏王李道宗。

    后两者哪里肯认,只在皇帝跟前喊冤:都是宗亲,哪里能没有过来往!分明是长孙无忌把持朝纲,蓄意连坐构陷李氏宗亲!

    见长孙无忌被围攻,褚遂良自要站出来,道心有不轨把持朝纲的分明是李道宗,他曾掌兵权在军中颇有声望,却还要举荐门下省侍中宇文节,妄图涉三省事。

    骤然被点到名的宇文节,刚站出来自辩了两句与江夏王无过密往来,就被人的叩首声打断。

    转头一看,居然是刘洎之子刘弘业出来叩首喊冤道:当年其父刘洎为褚遂良所诬陷,如今他已有证人,请皇帝为其父洗清冤屈!

    此语一出牵连先帝一朝旧事,朝上争辩声更多——还有与韦思谦交好的御史趁机拍砖想捞好友回京,就煽风点火道:“若褚相曾冤从前刘相,未必不冤旁人!还请皇上再查韦思谦被贬之事。”

    而当年同随先帝亲征高句丽的李道宗,忽然想起一事,再次剑指长孙无忌:“当日褚遂良诬告刘洎,长孙太尉为其作保!不知又是何心!”

    长孙无忌大怒:“事涉谋逆者安敢言此?!”

    ……

    看朝上热锅鼎沸之势,姜沃手持笏板立在当地,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啊,整个晋西北乱成一锅粥啦![3]

    第90章 可信之人

    朝堂喧乱。

    这若是在刑部大堂上,原告、被告、状师吵成这样,上面必要拍惊堂木,使之肃静了。

    然而此时朝中,唯一能拍‘惊堂木’的皇帝,正一言不发坐在上头。

    问就是满脸伤痛道:‘竟有血亲谋逆,莫不是朕谬膺大位,仁德不备?’。

    皇帝说出这样重的话,可见是伤心至极,朝臣们还得百忙之中搁置争议一齐跪拜劝慰:陛下仁德宽厚,乃先帝选定的太子,顺承大位继承大统,何来谬膺。

    见皇帝一时沉浸在亲人谋反的伤痛中无法自拔,更无决断,宗亲朝臣们安慰过后,就先把皇帝放到一边去,各自据理力争去了。

    *

    姜沃觉得自己像一只猹,坐在漫无边际的瓜田里,一时竟有些不知道先吃哪个瓜。

    虽然瓜多,她还是认认真真开啃,并且在腹内整理瓜谱。

    毕竟下朝后还要去跟媚娘复盘——

    且说此次谋反大案,虽说是驸马房遗爱首告,但最初的起因,却是高阳公主想要替驸马房遗爱谋夺房家爵位。

    房玄龄房相过世,其梁国公爵位,自然是长子房遗直继承。

    而高阳公主虽然与其驸马房遗爱的夫妻情分不太好,但在高阳公主眼里,既是夫妻,便是荣誉与共利益相关。

    她便要出手给房遗爱弄来这个爵位。

    想的法子也简单粗暴:直接上告房遗直非礼公主,不配承爵。

    就是从这儿起,京中不少目光集中到梁国公府,包括长孙无忌的。

    大约是做贼心虚,房遗爱忽然就爵位也不要了,与荆王谋反事业也不敢继续搞了,反而跳出来告发高阳公主等人谋反。

    还抖搂的格外干净,卖队友卖的彻底,想把自己摘出来。

    姜沃听到薛万彻等人要拥立荆王李元景的理由时,觉得格外熟悉——

    “荆王李元景自道:曾梦见手捧日月,有当为天子兆!”

    姜沃:?梦到手捧日月?这怎么还抄袭别人的人设?

    除此大事外,长孙太尉还随身带了一封厚厚的奏疏,将他审问出的荆王李元景等人不法事一一道来,其中也不乏其余宗亲的荒唐事。

    以至于许多李氏宗亲,原本是不敢硬碰太尉锋芒,只敢在一边围观不敢出声的,结果忽然塌房塌到自己家,只好惊慌失措加入战局,只道冤枉。

    宗亲一说冤枉,三司又不能忍了——若是冤枉宗亲,我们又是什么罪名?

    只好也站出来陈情。

    再有柳奭、崔敦礼等世家人,站在长孙太尉这边摇旗呐喊,架桥拨火——朝上诸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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