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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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宅院柏树森森,春意盎然。

    而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从后院到前厅,皆板着脸,一言不吭,气氛肃杀如凛冽寒冬。

    直到走到大门口,谢无陵回过身:“就这吧。”

    裴瑕:“嗯。”

    谢无陵提步要走,忽又想到什么,皱眉问:“昨日那个嬷嬷,你打算如何处置?”

    裴瑕:“她是宫里派来的。”

    “我知道。”谢无陵沉吟道:“我觉着她不大对劲。昨日那另一个稳婆既能告知我林大夫和林小手能救命,必然也在里头和那狗屁嬷嬷提到过。可那狗屁嬷嬷仍一意孤行,要用催产药,让娇……夫人陷入险境。”

    他想了想,又将昨日一些细节也复述一遍,见裴瑕神情也愈发冷肃,谢无陵知道他是听进去了:“裴守真,你可得好好盘问那老货一番!你若担心宫里追责,那就让我来!”

    他在军营闲来无事时,也学了些刑讯逼供的手段,像是剁手指、挑脚筋这些,都不在话下。

    “事涉我妻儿,我自会彻查到底,不必劳烦你。”

    裴瑕淡淡道,也记起一事,视线扫过谢无陵的身躯。

    谢无陵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蹙眉:“你这样看我作甚!”

    裴瑕道:“你当街救下三皇子,他未给你半分好处?”

    原来是问这事。

    谢无陵耸耸肩,漫不经心道:“这恐怕和裴大君子无关,你还是先把你府里的事查清楚再说吧!”

    说罢,他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望着那道大摇大摆离开的身影,裴瑕薄薄嘴角往下沉了沉,而后抬手轻掸那并未沾上尘土的袍袖,转身入内-

    不过一日,沈玉娇平安产子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入长安各个高门大户,以及朱色的深宫高墙之后。

    “这可真是好消息!”

    贤灵宫内,贤妃得知这喜讯,眼角眉梢也染上喜色,握着掌心那红润润的南红珠串,温声与身侧的嬷嬷道:“上回见着她的肚子,尖尖的,我就觉得八成是个儿郎。瞧瞧,可叫我看准了吧?”

    嬷嬷笑着附和:“娘娘您慧眼如炬。”

    “也是她福气好,又与这个孩子缘分深厚,不然哪家娇滴滴的贵女吃了那些苦,受了那些罪,还能保住胎儿?”

    贤妃笑吟吟道:“如今一举得男,生下裴氏的嫡长孙,往后她这宗妇之位也更稳当了。”

    她说着,抬手一挥:“快去库里取些滋阴补血的补品,另外取八匹上好的贡缎,挑料子柔软的、颜色鲜艳的,适合给小儿郎裁衣裳的。是了,我记得私库里还有一条宝珠琉璃的纯金长命锁,那个也取出来,一并送去裴府。”

    嬷嬷诧异:“娘娘,那条长命锁可是当年您诞下二皇子,太后赏给您的呢。”

    “那又何有干系。”想起当年的往事,贤妃目光飘忽两息,叹道:“那条长命锁做工精巧,珠宝华贵,压在箱底可惜了,缙儿幼时无缘戴上,便让裴家儿郎戴着吧。”

    嬷嬷道:“娘娘对这裴夫人可真好。”

    贤妃弯眸:“怎么说,她也是我认得干女儿,她的孩子日后也得喊我一声干祖母呢。”

    主仆又说笑两句,嬷嬷便下去写礼单,备贺礼。

    待到申时,贤妃看过一遍礼单,颔首道:“去吧,顺道将黄嬷嬷带回来。”

    提到黄嬷嬷,贤妃蹙眉,似有不悦:“本宫倒要问问她,昨日孩子便已诞下,她竟没有第一时间往宫里报喜?在宫外日子过得潇洒,连本分都忘了么。”

    总管太监得令,忙带着贺礼,趁着宫门未落锁,直奔永宁坊裴府。

    【66】

    【66】/晋江文学城首发

    暮色苍茫, 夕阳笼罩着气势雄伟的长安城,也一视同仁照进永宁坊裴府后宅的柴房。

    裴瑕端坐在荷叶托首交椅上,绯红如血的晚t?霞透过半掩着的窗棂洒在他雪白的袍摆, 也将那张清冷如玉的脸庞染上几分世俗的艳丽。

    在他面前不远, 柴房里关了一整日的黄嬷嬷伏爬在地上,形容狼狈, 痛哭流涕:“郎君明鉴,您便是借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坑害贵府娘子。何况老奴与娘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又是贤妃娘娘派老奴来您府上, 差事办砸了, 老奴也难辞其咎,定会被责罚……您说老奴这是图什么啊?”

    修长白净的指节轻敲着黄花梨的雕花扶手, 裴瑕面无表情地睇着地上之人:“是, 你在图什么。”

    极淡的语气, 似反问, 又似肯定。

    黄嬷嬷怔怔抬头, 待对上那双仿佛毫无温度的幽邃黑眸,心底不禁打了个哆嗦。

    往常也与这裴郎君碰过几面,但他都是一派温文儒雅的君子风范, 何曾见过这般冰冷凌厉、不苟言笑的一面?

    但她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且知道上头有人给她兜着, 很快便敛了慌乱,满脸委屈道:“裴郎君这话, 是咬定老奴有罪了?那老奴真得喊一声冤枉了!打从老奴奉娘娘之命入府, 每日给娘子正胎按摩,勤勤恳恳, 无有半分怠慢,这些郎君若是不信,尽管去问娘子房里伺候的婆子奴婢,或者直接去问您家娘子,看老奴可有半点不尽心之处?”

    “若您是听信了那个狂徒之言,那老奴更是冤了。昨日那陈婆子也是亲眼看到的,娘子的确是胎位不正,小郎君的肩膀卡在那,娘子又已破水许久,若再不用催产药,孩子怕是要闷死在腹中!老奴接生这么多年,这种情况,无论是宫里的主子娘娘们,还是宫外的王府公侯府上,都是用催产药,先将腹中小的生下来,再顾大的。”

    说到此处,黄嬷嬷真觉出几分委屈,忿忿辩道:“反正昨日在产房里,老奴所做一切,都是照着过往经验来的。至于那陈婆子说的什么小手,恕老奴久居宫中,孤陋寡闻,从未听过。老奴只知在产房之中,便是与阎王抢人,一时一刻都耽误不得。谁知道那个小手是否有真本事?若是个无能之辈,岂非是拿府上小郎君的性命当赌注?若她真有那个本事……”

    黄嬷嬷眉头皱起,声音也不禁小了,闷闷嘀咕着:“那谁也不能保证,娘子和孩子能撑那么久啊?老奴的职责是接生,若是生产顺利,母子平安定是最好。但若遇到难产,定是紧着能保的先保。老奴自认并无失责之处,便是当着贤妃娘娘的面,老奴也敢说一句尽心尽责……若郎君非得听信小人谗言,觉得老奴蓄意害人,那您将老奴送进宫里慎刑司、或是送官法办吧!”

    这番辩驳铿锵有理,仿佛真受了天大的冤枉。

    裴瑕黑眸轻眯,并未言语。

    倒是守在门边的左管事和景林听了,互视一眼,皆觉这黄嬷嬷挺冤枉。

    非要寻个错处,就是她低估了郎君对娘子的重视,擅自决定弃大保小——这规矩在皇室公侯府里适用,在裴府可行不通。

    黄嬷嬷见上座之人迟迟不语,只当自己这番辩白叫他相信了。

    正要松口气,柴房里再次响起男人那犹如冷泉击壁的清冽嗓音:“既然开五指时,便已能看出胎位不正,为何你拖到六指才肯言明?”

    黄嬷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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