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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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还有那裴氏,死了个少夫人,还是正儿八经的嫡系夫人呢!”

    “竟有这事?”

    “可不是嘛。”

    隔壁还在继续算着此次洪涝各大世家死了多少人,屋内却已是静可闻针。

    中原裴氏以裴柏村为源,繁衍昌盛,至大梁朝分支蔓延,形成三支五房,而诸支诸房之中,以河东闻喜裴氏最为闻名煊赫。

    隔壁那人说,裴氏死了个少夫人,还是嫡系。

    无论是否那么巧,是他们所想的闻喜裴氏,便是其他旁支的裴氏夫人,论起亲来,也是裴瑕的某位亲戚。

    最后还是二皇子打破了这份静谧:“守真,你可别瞎想,肯定是隔壁那醉鬼在胡吣。”

    裴瑕垂着眼,默了片刻,起身挹礼:“此事涉臣族中之人,还请殿下容臣去隔壁一问。”

    他是裴氏宗子,二皇子于情于理也没法拦他,沉吟片刻道:“不若将那人召过来?”

    裴瑕道:“不必打扰殿下与两位郎君雅兴,臣问完便回。”

    话说到这,二皇子只好颔首:“那你去吧。”

    话音才落,便见裴瑕转身往外。

    神色虽没什么变化,但步履明显不似平日徐缓。

    雕花木门合上,崔大郎君面色悻悻凑向二皇子,压低嗓音:“表兄,隔壁那醉鬼说的,不会真是守真兄家吧?”

    二皇子摩挲着下颌:“不应当啊。河东裴氏这一脉就守真一个嫡系子,若真的是嫡系少夫人,那就只能是守真之妻。可守真前些日收到家中书信,他家中说一切皆安……且若是守真之妻有个三长两短,这样大的事,家中岂会隐瞒?”

    崔大郎和崔二郎闻言,也觉得这个可能不大:“想来那醉鬼应当说的是其他裴氏的嫡系夫人。”

    二皇子点头,却又忍不住噤声,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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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下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静了一瞬,传来那醉汉惊呼声:“你是何人?”

    “冒昧打扰两位兄台,只因在隔壁饮酒,无意听到二位提及河洛洪涝与裴氏族人遇难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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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瑕站在门边,朝屋内两位儒生装扮的郎君挹礼:“吾乃裴氏旁支一子弟,累月在金陵求学,不知家中情况,心下牵挂,是以贸然前来,叨扰两位。”

    那两位儒生见他骨秀神清,卓然不凡,又听他自报家门,也都放下戒备,起身回了一礼。

    “这位郎君请坐。”那粗嗓门的周姓儒生道。

    “友人还在隔壁,便不坐了。”

    裴t?瑕望向那周姓儒生,淡声道:“不知兄台方才提到的裴氏嫡系少夫人,是指中原哪一支裴氏?”

    “是河东闻喜裴。”

    周姓儒生答着,刚想问“不知兄台是哪支裴氏”,话未出口,便见门口那神仙般的公子清隽的眉眼蹙起,顿时噎住。

    不会…这么巧吧?

    静默两息,裴瑕再次开口:“兄台可能确定,是闻喜裴氏?”

    周姓儒生看着这屋内陡然冷了几分的氛围,酒意也略散,讪讪道:“我确定是这支。他家原本是在闻喜县的,后来逃灾,一家子都去了洛阳郡守的旧邸。好似到了没两日,府上就挂了白幡,说是少夫人不幸在路上丧生。为了给少夫人积荫庇,裴家还在洛阳城外开设粥棚,施了半个月的粥呢!”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因着他也喝了裴氏的一碗粥。

    “那排队领粥的难民们,无不感叹裴氏大义。当然,也不忘叹一句那少夫人时运不济,年纪轻轻便消香玉陨……”

    周姓儒生看着门口那神情晦暗难辨的郎君,下意识站起身来:“这位兄台,你…你还好吧?”

    “我无碍。”

    裴瑕五根修长手指紧攥着门框,狭眸幽深:“兄台方才所言,可有半句虚言?”

    周姓儒生被问得纳闷:“这有什么好诓你的。不信你去找几个洛阳来的,一打听就知道了。何况我与那裴氏少夫人无冤无仇的,好端端咒人家作甚。”

    “河东裴氏少夫人,沈氏。”

    薄唇缓缓吐出这几字,裴瑕定定直视着那儒生:“是沈氏么?”

    周姓儒生只觉这郎君实在是奇怪,虽然面上瞧不出喜怒悲伤,可那双直直凝来的黑眸,无端叫人心里发憷。

    “好像是姓这个?妇人姓氏,我并未怎么注意。但她的夫婿,兄台应当是听说过的,盛名在外的河东君子,裴瑕裴守真。”

    周姓儒生见他不出声,诧异:“他十三岁作的那首《秦宫赋》,可是名满天下呢!你怎会不知?”

    盛名在外,裴守真。

    裴瑕嘴角轻扯,此时他人赞誉,无异于两记耳光,抽得他双耳嗡鸣。

    “多谢兄台告知家中讯息。”

    裴瑕敛眸,抬袖朝屋内两人一拜,又往外退去,顺带将门合上。

    屋内两位儒生面面相觑,觉得这位美姿仪的郎君,实在是奇怪。

    难道那裴氏少夫人是他什么亲戚,亦或是那少夫人在裴氏族中颇有厚德,才这般仔细打听?

    多的他们也不得而知,摇着头,继续饮酒。

    走廊上,守在外头的景林见着自家郎君这寡言冷清的模样,心里也打起鼓。

    他知郎君遵循“七情不上脸,六欲不随心”的养气之道,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但跟在郎君身边多年,仔细分辨,也是能辨出一些情绪好坏。

    总之此刻,郎君沉默的,叫人有些害怕。

    “郎君,出什么事了?”景林小心翼翼问。

    裴瑕看他一眼,薄唇轻启:“家中侍卫统共带来三回家书,那三回,他都答家中皆安,是否?”

    景林点头:“是啊!”

    裴瑕淡淡嗯了声,没再多说,推门进了雅间。

    景林一头雾水。

    雅间内,裴瑕行至二皇子面前,躬身挹礼:“臣族中有急事,还望殿下让郡守通融一二,开城门放行,容臣先行归家。”

    他虽没说什么事,可二皇子他们方才竖着耳朵,就差贴着墙,也听了个大概。

    现下见裴瑕急着赶回去,二皇子起身:“守真,我知你突闻此讯,心头悲恸,可你夫人若是真的……咳,遭了不幸。那也早下葬发丧了,便是你现在赶回去,也无济于事。”

    裴瑕不语,仍是维持挹礼之姿。

    二皇子皱眉:“你我后日便坐船回长安了,非急这么一两日么?何况现下天色已黑,没准还要下雨,你便是不顾自己的安危,我也断不能让你以身犯险!”

    裴瑕直起身,一双漆黑凤眸深深望向二皇子:“殿下,臣妻乃罪臣沈徽之女,其父母兄嫂皆于去岁流放岭南,她如今在世上所能倚靠之人,唯臣一人。”

    “臣是她的夫,便是她真有不测,臣也得弄清事情原委,叫她便是……”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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