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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明月歌》 30-40(第14/28页)
【36】/晋江文学城首发
今夜整个崔府注定不太平。
崔文茵知道家中进贼, 也骇了一跳,再不敢在外瞎逛,忙带着婢子回自己的院里。
哪知越怕什么, 偏偏就来什么。
才回闺房里间, 见窗户大开,雨水都飘进来。她心道婢子惫懒, 竟这般疏忽,明日定要训斥两句。
行至窗边,刚要合上, 陡然发现地板斗大一个泥脚印。
那么大的脚, 一看就是男人的!
“啊——唔!”
才发出一个音, 身后忽的伸过来一只大手,牢牢捂住她的嘴:“别出声!”
刻意压低的男人嗓音从头顶响起, 崔文茵心跳如鼓, 一张脸都吓得煞白, 怎么就这么倒霉!
“崔六娘子, 我并非歹人, 也不想伤你。你别喊叫,我就松开你,可好?”
崔文茵只觉这声音有点耳熟, 好像在哪听过,然现下太过紧张, 一时也记不起来,只好配合地点头:“唔唔!”
那只大手果然守信地松开。
崔文茵忙抬袖用力擦嘴, 待回过身, 看到明亮烛光下那脸蒙黑布的高大男人时,愣在原地。
虽他遮着脸, 可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她绝不会认错,失声惊道:“是你!”
谢无陵也没想到这小娘子竟然一眼就认出自己。
他讪讪拿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而后朝她拱了拱手:“我进来前并不知这是你的闺房……外头有人追我,我见这房里没人就进来躲一躲。”
谢无陵虽是地痞出身,却也知像她们这等闺阁女子一向最注重清誉,面上也不禁浮了些惭愧:“等外头那些人走了,我立马就走,绝不多留。”
崔文茵看他这打扮,双眸圆睁:“你就是那个贼?”
谢无陵黑布下的俊脸微抽,道:“我才不稀罕拿你们府上一分一毫,今夜过来只为带我媳妇儿离开。”
崔文茵明白了。
不偷东西,偷人?
这词刚在脑中冒出,她自觉不雅,连忙摒弃,再看面前男人,她柳眉蹙起:“你是来找裴少夫人?”
谢无陵浓眉拧起,认真纠正:“娇娇才不是什么裴少夫人,她是我谢无陵大红花轿抬回家、拜过天地的娘子!”
傍晚那事,崔文茵也有所耳闻。
其实在她将沈玉娇的下落告知给缙表兄后,回到院里她就一直琢磨这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好像想岔了,若沈娘子真的是被迫嫁给谢无陵,那白日在客栈之中,她一袭红装,妆容娇丽,与店小二说话也是温t?柔含笑,半点都不像被强迫的模样
可她那样的出身,如何会放着世家宗妇不做,甘愿去嫁一个出身卑贱的地痞呢?
崔文茵百思不得其解,再看谢无陵这深夜翻墙的胆大之举,眉间愈发凝重:“谢郎君,你还是快些离开吧。我刚从客所那边过来,裴少夫人和裴郎君已经歇下了,你便是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将她带走的。何况这么黑的天,外头还下雨,你能翻墙,她怎么翻?”
谢无陵摸了摸鼻子:“后墙有个狗洞。”
“你让裴少夫人一世家宗妇,随你钻狗洞?”
崔文茵闻言只觉荒唐,代入一下,都不禁替沈玉娇生气起来:“你为何要这般羞辱她?”
谢无陵皱眉:“我哪里羞辱她?我只是想带她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
崔文茵拧着双眉:“且不说你压根不可能从客所将她带走,就算你带走了,你带她回哪?她不见了,你又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你当裴郎君猜不出是你?这金陵城,岂能容你再待下去?”
“我明日一早就带她离开金陵。”
“你说的简单。你可知《礼记》有言,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你半夜将她从我家府中掠走,你置她的名节于何地?”
“”
礼记,礼记,又是礼记。
怎的她们这些贵女,都这么爱掉书袋。
崔文茵见他迟迟不语,也不知他是听进去了,还是压根没明白。但看他浑身湿漉漉,黑色外袍里依稀可见红色中衣的一角,恍然记起,这是个新婚之日被抢了妻子的男人。
怎么说他被抢妻,与自己也有些关系,她叹口气,试图劝道:“谢郎君,我虽不知你与裴少夫人之间到底有何渊源,但她如今已被她夫君寻回,不日便被带回洛阳,继续当她养尊处优的世家夫人,你又何必再纠缠她呢?”
“什么叫老子纠缠?她是老子的媳妇儿,老子自己的媳妇儿回家,天经地义!”
“你…你怎的”崔文茵听他一口一个老子,既惊诧又羞恼,好半晌才憋出句:“我好言相劝,你为何要说粗话!”
谢无陵莫名其妙,他哪里说粗话了?
再看这小娘子羞恼的脸,忽的懂了,敢情是为了“老子”这词。
娇娇虽也纠正过他这自称不好,可也没有像这位崔娘子这样大的反应。
谢无陵心想,果然自家娇娇就是最好的。
深吸口气,他尽量耐着性子:“我并非有意冒犯娘子,实在是你说的那些话太不中听。我都说了,娇娇是我的妻,你们女子嫁了个丈夫,难道会随随便便舍弃丈夫么?”
崔文茵微噎,摇头:“夫妻一体,自当患难与共。”
“这不就得了。娇娇既然嫁给我,我定是要和她过一辈子的,怎可背信弃义,拱手让人?”
“可她先是裴守真的妻啊。”
崔文茵仰脸,道:“你可知她是何身份?她的祖父乃是闻名遐迩的沈丞相,曾为帝师。裴守真的父亲也是沈丞相的学生,又与她父亲是至交好友,因着这情谊,在她满月宴上,裴公就赠上一枚玉如意,为其嫡子聘她为妇。整个长安城都知,沈氏女是裴家妇,便是公主倾慕裴守真,她都不敢和圣上开口,拆了这桩婚事,何况你……你难道比公主还能耐么?”
谢无陵听得这又是丞相又是皇帝公主的,犹如在听话本故事一般——
皇帝公主于他而言,就像是天边的星星月亮,虽是熟悉的事物,但因距离太远,压根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这崔六娘子说,裴瑕是连公主都倾慕的人,娇娇和他的婚事,连皇帝的女儿都拆不了。
一种说不上的强烈落差在胸膛泛滥着,他觉着自己好似那扎了个洞的羊皮筏子,鼓起的气一点点往外漏。
崔文茵见他不语,猜他大概意识到差距了,语气微缓:“她此番落难,能得你照顾,她大抵是感激的。但你若再继续纠缠,那份感激也要变成恼恨了……”
“她不会的。”
谢无陵低低道:“娇娇不会那样想我。”
“如何不会?她此番回去,肯定得清清白白回去,若叫人得知她在金陵与一外男牵扯不清,她还如何做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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