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没有心: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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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置之了。

    这地牢是原宅子就有的,不过已经空置许久不曾使用,在江南也不会常呆,见善也只是略微收拾了一番而已,下去的楼梯昏暗,两侧只燃了寥寥几只火把,勉强能看清眼前路。

    哪怕有岑扶光牵着,江瑶镜还是低头认真看着楼梯,稳稳当当一步一步往下走。

    她慢慢挪,他也放慢了步伐,一步一停,等着她稳稳往下,手里的力气不曾松懈,嘴里却不饶人,“我在这,你居然还会怕摔?”

    “不信我能保护你?”

    江瑶镜依旧看着脚下路,头也不抬的回怼回去,“当周围没有危险时你就是我最大的危险。”

    岑扶光:……

    这话他还真没法反驳。

    他这人从来精力十足,一旦空闲下来就忍不住撩闲犯贱,而对象么,自然是江瑶镜了。

    把人惹毛了无数次又低声下气哄。

    也不知道到底图什么。

    “我那还不是怕你无聊,逗你高兴么?”

    江瑶镜才不理会他的小声嘟嘟囔囔嘀咕,只专注下楼,终于下到底层后,直接挣开了岑扶光的大手,只转头打量这地牢。

    和寻常的地牢并无二致,两侧都是阴暗低矮的小格子,人在里面根本就站不直,只能蹲坐,转身都算勉强,长年累月的待在这种地方,不出三月就能疯。

    “这原本是谁的宅子,居然还有地牢。”

    这几乎算得上私设刑罚了。

    “上上上一任?”这事岑扶光只听了个大概,他也没在意,“反正是前朝的事了。”

    “你还真是用完就丢?”

    说着就要去抓她的手,江瑶镜一个侧身避开,“前面有人了,你好歹要点脸!”

    “来人了吗,快来个人,我又不是囚犯,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甬道深处传开某人撕心裂肺的呼喊,而且声音已经沙哑,显然昨晚的他一点都不平静,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又哐哐敲着栅栏,离崩溃已经不远了。

    江瑶镜:……

    “你折磨他了?”

    岑扶光摇头,“就关在这里,任何刑罚都还没动呢。”

    不过见善大概给他喂了三分醉,没人的同时又在夜晚整出不少动静,是没有折磨他的肉-体,但精神折磨估计持续了一整晚,若是心智不坚定的人,一晚就足以崩溃。

    昨夜他光明正大的拦着自己说着不着边的话,又堂而皇之的要送九族下去,还以为有多深的心智谋算,结果就关了一晚上就情绪崩溃至此?

    江瑶镜不知见善的小动作,只瞬间就觉得无趣了。

    “这种人,口里的话只能信三成,还都是利他的话。”

    “你不仅要好好斟酌,还要从头到尾查探一遍。”

    “没事。”

    岑扶光从来不会偏听偏信,哪怕是太子,他也依旧会调查取证,只信自己查到的。

    “听听看他要说什么吧。”

    —— ——

    拍打了数次后,依旧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闻绛鹤以为自己听错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靠着栏杆满心茫然。

    他不理解,是真的不理解为何会沦为阶下囚?

    明明自己是来为秦王解惑的,就算不被奉为座上宾,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冷板凳而已,谁知秦王是真狠啊,直接把自己丢地牢了。

    他要是怀疑自己别有居心的话,审啊,你审啊!

    丢进来后什么动静都有,就是没有人。

    一晚上至少幻觉了无数次。

    不管如何呼喊叫冤,除了自己的回声,再无其他回应。

    秦王要关自己多久?

    他不会一直把自己在这里关到死吧?

    不会的不会的。

    他来江南定是为了前朝宝藏来的,那江姑娘就是障眼法,秦王怎么可能是为情乱智的人呢,一定是障眼法。

    没事的,没事的,最多两天就能出去了……

    他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为自己打气,耳边又听到了脚步声,本以为还是幻觉,因为昨夜已经听过太多次了,他仍旧蜷缩在原地,只是这脚步声好像越来越近,不是假象?

    他猛地转身抓住栏杆尽可能地往外看,就看到一对璧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不论是从穿着打扮,还是走路的闲适姿态,两人都是如出一辙的同频。

    明明身处阴暗骇人的地牢,两人就跟闲庭漫步似的,和这环境极度不适,闻绛鹤有些直愣愣地看着江瑶镜。

    秦王也就罢了,战场上下来的狠人。

    这江姑娘可是京城贵女,竟也半分慌张都无?

    京城那边的贵女教育都这般强硬么?连地牢都能适应!

    “再看就把你的招子挖出来。”

    岑扶光挡在江瑶镜的面前,面色沉沉。

    “王爷,王爷!”他一出声闻绛鹤就顾不得心中胡想,只抓住栏杆喊冤,“我真的是来为您解惑的,不是他人的女干细,真的不是!”

    “您若不信,只管审问便是,我一定知无不言!”

    “知无不言?”

    闻绛鹤点头。

    岑扶光依旧半侧着身子,始终挡在江瑶镜的前面,面上并无半分意动,只可有可无道:“先说说你自己吧。”

    “我,我曾是王绛鹤,溪昌王家的嫡长子,只可惜我娘难产去世,第二年继妻进门,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比我小不到两岁……”

    “她分明就是有孕后才进门的。”

    “进门七月就产子,还说是我害得她早产,我那时刚学会走路,便是嗑了碰了她又如何能把她撞倒在地?”

    “明明就是她身怀孽种入门,说是早产弟弟却十分健壮,我爹还不信我,至此便冷落了我!!!”

    这显然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说到这情绪更为激动,甚至咆哮出声,江瑶镜后退了两步,不是害怕,是他口水飞溅,有些恶心。

    “她怀的是你爹的孩子,你爹顾虑名声,推你这个嫡长子出去当遮羞布,这么简单的事你竟然看不明白?”

    岑扶光一眼就看出了真相。

    闻绛鹤垂着头,没有吭声。

    他幼时不明白,只想要还自己一个清白,一心想要讨好爹。

    长大后却是想明白了。

    爹又不是初次成婚,继母是否完璧他心里有数,两人在婚前就珠胎暗结了,但说是七个月的早产其实是足月,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所以自己就被爹给舍弃了。

    明明是他两婚前不洁,却要自己一个不满两岁的孩子去当遮羞布,完事之后也没有半分愧疚,直接就冷了下来。

    明明是嫡长子,住的是偏院,吃的是冷食,若非族内长辈提醒,怕是连启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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