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 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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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筠筠,你就从了我吧,以后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只要你点个头,我排你做老大,回去就休了那丑娘们。”

    邬长筠淡定地看着吴老二,忽然笑了:“只休一个啊?”

    吴老二见她这可人的笑脸,乐开了花:“全赶走!只留你一个。”

    “这还差不多,你先回去,我考虑一下。”

    阿渡拽她衣角:“长筠姐。”

    邬长筠推开他的手,继续往吴老二走去:“你把这些东西先拿走,得容我再唱几场,也好跟兄弟姐妹们道个别,还有师父那里,也得打声招呼。”

    “必须的!改日和你一起去看他老人家!”吴老二扇子一合,对手下道:“大伙都听到了啊。”他迎上一步,握住邬长筠的手,搁鼻子前闻了下,“我的小长筠,那为夫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邬长筠抽出手,用手指抵住他的肩,往前推了下:“行,回去等着吧。”

    “哎呦,舒服。”吴老二捂住她触碰过的地方,淫.荡地笑着,随即招呼手下一声,“走,回去等新嫂子上门。”

    人都走了,班主揩一把汗:“长筠,你真要跟了他?”

    旁人也纷纷相劝:“他可是恶霸,不能啊!”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着他我都要吐。”

    “长筠,要不你先到外地躲躲,过阵子再回来。”

    邬长筠冷下脸,只字未言,转身回后台:“都别聚着,客人还在,继续唱。”

    元翘跟在她后头:“姐,你可别想不开。”

    “我有数,你去忙吧。”邬长筠重新拿起棍子练功,不理她了。

    ……

    吴老二喝多了,半夜才回他的九姨太太家。

    进门就嚷嚷:“倒水。”

    “倒水!”

    没人应声。

    他骂了句“妈的”,跌跌撞撞自己去倒,冰凉的水,洒了一手。

    正甩着,一张帕子递了过来。

    他猛地夺过来,边吼边转身:“臭婊.子,叫你半天,死了还是聋了?”他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穿了一身黑的人,这个头,不像自己那暖床的啊,正伸着头去看,脖子上一阵温热。

    还没感觉到疼,血瞬间喷涌而出,吴老二这才反应过来,痛得捂住脖子,张大嘴,却出不了声,瞪圆了双眼盯住面前的人,伸手要抓。

    没碰到人,反被一脚踢倒在地上。

    黑衣人踩住他的手,逐渐靠近:“吴老二,听得出我声音吗?”

    吴老二当然认得,不说这声音,就是这对让自己日思夜想的眼睛,就叫他一眼识别了,认出人后,更是张牙舞爪地去拽她的袖子。

    邬长筠歪了下脸,看他痛苦的表情:“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老二啊,你去阎王殿等我吧,”她看向吴老二的鼻子,想起在戏院他闻自己手的模样,拿刀拍了拍他的脸:“你是真恶心,不把你这鼻子割了,我得几天吃不下饭。”她将刀靠向他的鼻尖,笑了起来,“忍一下,我刀很快。”

    ……

    等人死透了,邬长筠才收刀。

    刚要从窗户出去,听到身后声音,她立马回头,到床边把床底的人拎了出来。

    是个女人,他那个姨太太。

    女人被吓得直抖:“我什么都没看见。”

    邬长筠一刀下去,停在她脖子前,终还是没下的去手。索性自己遮了面,她也认不出。

    邬长筠松开她,往窗户去。刚走两步,女人抱住她的腿。

    邬长筠俯视过去。

    女人趴在她脚边,哭得梨花带雨:“求你,带我出去。”

    她冷漠地看着女人,没有回应。

    “我是被抢来的。”女人卷起袖子,两条手臂上全是鞭痕,新的,旧的,交杂在一起,画似的。她又拖着身体往外爬了两步,“救救我。”

    邬长筠看向她的右脚,被镣铐锁住,另一头拷在固定的铁床上。

    “钥匙呢?”

    “那个架子上,我够不到。”

    邬长筠顺着她指的方向走过去。

    女人道:“在柜子顶上。”

    邬长筠摸出钥匙,走过来,扔到女人面前:“你自求多福吧。”

    语落,便从窗户跳了下去。

    ……

    邬长筠回到家,将黑衣褪去,赤.身立在镜前。

    她回来晚,没打热水,开了水龙头,接一盆冰冷的水,从头倒了下去。

    这会才四月,晚上天寒,一盆刺骨的凉水浇下去,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邬长筠冷冷地看着镜子里湿淋淋的自己,眉毛上还挂着一滴被稀释的血。

    她挑了下眉梢,用手指刮下。

    脑海中又浮现刚才那个女人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东西,毫无善心,这双手沾过多少人的血早已算不清了。

    只是那一刹那,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那个,死了十四年的蠢女人——邬山月。

    ……

    邬山月跟李仁玉的时候,李香庭的母亲、李仁玉的原配夫人同李仁玉还不认识。

    邬长筠曾有个哥哥,叫李香桐,是李仁玉的第一个孩子。当年邬山月生下他后,李仁玉把娘儿两藏在乡下老家,自己去城里另娶了位大小姐——华美米业老板的千金。他说和那个女人没感情,只是在沪江根基不稳,需要有个强大的岳父托起自己,等生意好些再和那女人离婚,迎娶她。

    邬山月信了。

    李仁玉对她很好,到底是初恋,还为自己生了第一个儿子,情谊还是深的。虽陪伴少,吃穿用度却从没缺着,还请了保姆贴身照顾他们。

    邬山月就这样被藏了两年,直到原配夫人意外去世后,李仁玉才把她接到城里。这时她才知道,李仁玉不仅娶了位新太太,还纳了个姨太太。她大闹一场,不让李仁玉看儿子,连他请的保姆都轰走了,换了个地方住,靠卖青团营生。李仁玉来哄过几回,两人却一次比一次吵得凶。他是个极其要脸的人,被女人指着鼻子骂,本就厌烦,回家又经姨太太周月霖吹耳旁风,便不再热脸贴冷屁股了。

    做小生意攒到点钱后,邬山月又开了家门面,生意还不错,因为要忙着赚钱,就请了位保姆在家带李香桐。

    钱是越赚越多,可李香桐的身体却越来越差。三四岁的小孩应该活泼乱跳才对,他却整日无精打采,除了睡觉就是呆呆地坐着,体弱多病,动不动感冒发烧。

    于是,邬山月请了个帮工在店里看着,多匀些时间亲自照顾孩子。可千护万看,李香桐还是生了场大病,去医院,医生也说不出什么问题,只能先住院挂着水。

    一天傍晚,邬山月趁李香桐睡着,回店铺一趟,远远就见前方浓烟直上,再看,可不是自己的店。

    救火队不停浇水,邬山月跪倒在地上,被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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