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欢: 16、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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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夜霎时变得极静,连窗外草虫都安静了许多。

    陆缙撑着手臂,一动也不动,

    他这几日本就难以安寝,又加之饮了酒,此刻头疼欲裂。

    隐约能感觉出手底的人在微微颤抖。

    再往上,他撑着意识,打量了一眼,只看见一张侧过去的脸。

    眼睫紧紧闭着,眼底还有泪。

    这张脸,是谁?

    陆缙盯着,酒劲翻滚,忽地看不清。

    又往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背光处,也有一张相似的脸。

    眼神在两个人之间逡巡了一圈。

    头更晕了。

    仿佛要炸开。

    连日梦魇不断,陆缙刚刚下意识地以为怀里的是妻妹,远处的是妻子,然而刚刚又看了一眼,却生出几分不确定。

    “你是谁?”陆缙嗓音低沉地问。

    江晚吟忽地听见一声问询,原本颤抖的眼睫缓缓睁开。

    再一看,陆缙眼底早已黑沉沉的,鼻息亦满是酒气。

    好像醉了。

    且醉的不轻。

    “我……”江晚吟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刚想找个借口,正欲解释时,陆缙头一疼,却直接沉沉地靠上了她的肩:“算了,安歇吧。”

    肩上猛地靠过来一个沉重的身体,江晚吟猝不及防,顿时浑身僵硬。

    明白陆缙是把她错认成了长姐。

    后半句话也没来得及开口,抓住椅子上的扶手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江华容亦是没想到,错愕的看着陆缙自然又熟稔的动作。

    “怎么不动?”陆缙又问了一句,声音沾了酒意,格外低沉。

    江晚吟屏着息,此刻终于确认,陆缙是完全将她当成了妻子。

    毕竟他们晚上是同床共枕,远远要比长姐同他白日里的相处来的亲近。

    他会错认,实在再正常不过。

    这个时候若是开口解释,恐怕会惹得他生疑。

    陆缙已经抬起了头,正揉着眉心,眼看他眼底要渐渐清明,江晚吟脑中快速思索了一遍,当机立断,决定将错就错,扶起了他的手臂。

    “郎君,夜里下了露水,外面凉,去里间睡。”

    她话音刚落,江华容难以置信地抬了头,似乎不敢相信她的举动。

    江晚吟知道长姐是误会了,然眼下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便只能用眼神示意长姐。

    先下去——

    江晚吟对江华容无声地说。

    然而在怒火上头的江华容眼里,妹妹用这种眼神看她,分明就是挑衅。

    “你这是……”

    江华容牙根几乎都要咬碎。

    她一张口,陆缙忽地顿住,从声音里仿佛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江晚吟生怕陆缙清醒,又轻轻朝长姐吩咐了一声:“你先下去吧。”

    这语气,分明是在模仿她。

    江华容忽地明白了,江晚吟这是干脆将错就错,直接身份互换。

    但即便知道,江华容还是不能容忍。

    更为恼怒的是,陆缙竟毫不迟疑,把妹妹当成了她。

    这不是摆明了说他更喜欢夜晚与他同床共枕的人,而不是白日伴着他替他打理内宅的她?

    被人当面羞辱,且当着她郎君的面,屈辱,愤恨,密密的铺排下来将江华容压的透不过气,江华容明明知道妹妹当机立断的举动是对的,却迟迟挪不开步。

    偏偏,这个时候,陆缙又支使了一句:“替我宽衣。”

    “郎君稍等。”女使清脆地应了一声,便要上前。

    陆缙却皱了皱眉,看向江晚吟:“你亲自来。”

    江晚吟被点到,心口微微一麻。

    明知长姐已经极度愤恨了,但在陆缙的眼皮底下,她还是不得不上了前,轻轻抬起陆缙的手臂:“郎君,再抬高些。”

    陆缙嗯了一声,江晚吟便钻到了他双臂之下,解开了外衣,她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忽然被陆缙一把从后面抱住。

    江华容瞳孔放大,眼睛死死盯着他们拥抱的地方。

    江晚吟亦是没想到,可她身量小,完全挣不开,只能任由陆缙抱着。

    “你们……”江华容目眦欲裂,几乎要忍不住出声。

    守在一旁的孙妈妈见状,赶紧拉着江华容的手臂往外去,才免得她一时冲动惊动陆缙。

    江华容闭了闭眼,不愿再看。

    出了门,却控制不住。

    “她竟然,竟然让我出去,这是我的正房……”

    江华容气得颤抖,被孙妈妈半拖半拽着才回了房,一进门,她随手抓起博古架上的花瓶便要摔下去。

    花瓶已经高高的举起,孙嬷嬷慌忙抱住她的手臂:“娘子不可!郎君还在隔壁,恐叫他听见,您再忍一忍。”

    忍,又是忍。

    江华容恨的咬牙切齿,又不敢真的闹出动静。

    花瓶生生被夺下,她眼泪却直接掉了下来:“嬷嬷,她、她怎么敢这么对我,她必定是存心的,就是要让我难堪,竟然在我的房里将我逐了出去,她眼里还有没哟我这个长姐?”

    “娘子息怒,依老奴看倒是未必。”孙妈妈仔细琢磨了一番,“小娘子也是逼不得已,那种情况确然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怎的没有,郎君不过是一时错认罢了,她若是不开口,说不准郎君下一刻便会认出我来。”江华容愤懑不解。

    “可娘子,郎君万一没有呢?”孙妈妈提醒道,“咱们赌不起啊。”

    江华容一噎,她何尝不明白,她说这些不过是给自己的委屈找个出气的人罢了。

    “可嬷嬷,我怕呀,虽说是醉酒,可白日见了那么多回郎君竟然没认出我来,反倒把江晚吟当成了他的妻……”江华容根本无法回想刚刚的一幕,一想起来心口便抽抽的痛,“他是不是心里根本就没我,也不把我白日的陪伴放在眼里?”

    “娘子哪里的话,郎君不过是醉酒头昏了而已。”孙妈妈安慰道,“晚上连灯都不开,又无甚言语,他同小娘子根本不熟悉,哪里比的上您。”

    江晚吟却仍是不能释怀,更不敢想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她掩着面,心力交瘁:“我真的后悔了,嬷嬷,我也知错了,我当真受不住了,无论用什么法子,这几日你一定要帮我见到净空法师,趁早把身子治好,绝不能再错下去。”

    孙妈妈瞧着她的模样也实在可怜,连声:“娘子放心,到时候您只需推说是去佛寺上香便好,正巧这几日老太太正病着,您借口去替她祈福,然后顺便去找净空法师,定不会有人瞧出来。”

    孙妈妈又安抚了好一通,江华容方暂时平息下来。

    但实际上,江晚吟倒并没有像江华容想的那般。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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