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崖三载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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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王一家早就死在我手里了。”灰衣人语气里带上冷意:“我要你帮我杀了云拂衣。”

    岁瑞璟没有说话。

    “她如此羞辱你,你还想留着她?”

    岁瑞璟半眯着眼观察这个灰衣女人,突然伸手揭开了她头上的帷帽。

    帷帽下,是一颗没有头发的脑袋,以及一张丑陋扭曲的怪异脸。

    不等对方有反应,他又把帷帽给女人戴了回去,被她容貌恶心得退到门口:“天下漂亮的人有很多,你杀不完的。”

    “你以为我是在嫉妒她的容貌?!”灰衣人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向他:“你这个蠢货!”

    一个身份不明的老女人,也敢对他如此无礼?

    岁瑞璟眼神阴冷地看了她一眼,想到这里是茶楼,把涌到心口的杀意压了下去。

    他不再搭理她,拉开包间的门走了出去。

    “宁郡王为何会独自来茶楼?”陆妍打开包间的门,见岁瑞璟怒气冲冲地从对面房间里出来,下意识掩上门,隔着门缝观察门外。

    没过多久,屋里又走出一个戴着帷帽的灰衣女人,对方似乎很警惕,不仅观察了一下四周,还盯着陆妍所在的房间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以后,才不紧不慢地离开。

    陆妍胆子生来很小,所以对别人的目光很敏感,虽然那个女人戴着帷帽,但她仍旧能够感觉到,那个女人在隔着帽纱在判断她所在的这个屋子里有没有人。

    她起身就想离开,突然想起拂衣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如果当你觉得某个人危险时,不要以为她离开就马上跑出去,因为对方有可能守在某个角落里,等着她自投罗网。

    对,她不能急。

    她转身看向身后几位姐妹,若无其事地融入她们,聊起最近新出的诗集。

    “最近京城里的读书人好像多了起来?”

    “应该是各地进京赶考的举人,冬天雪大路滑,不容易赶路,所以一些家里条件好的举人,会提前半年来了京城。”陆妍道:“最近每天都有人往我家递文章。”

    “我家也是,每日塞进来的文章,能装满整个箩筐。”

    守在茶楼下面的人,等了近一个时辰,确定没见到神情异常的人下楼后,才放心回去。

    “请主子放心,茶楼那边没有异状。”

    “我知道了。”灰衣人已经无暇多顾,南胥陷入战乱,南淮被软禁在四方馆,母国也不再相信她,她现在已是独木难支。

    皇兄贪生怕死,她甚至怀疑,为了保住性命,他甚至能把她出卖给隆国。

    她必须要想个办法,比如……

    比如让大隆陷入混乱,那么离岩便会放弃继续攻打南胥,而是趁机南下攻占隆国。

    当天夜里,一封信传到了拂衣的手里。

    第二天早上,拂衣盛装打扮,乘坐华丽的马车,赫赫扬扬进了宫。

    世人皆知她是未来太子妃,还是帝后以及太子都很喜爱的人,无人觉得她此时进宫有什么不对。

    “陛下,臣女怀疑与岁瑞璟见面的人,有可能是曾氏。”拂衣道:“陆妍胆子虽小,但极擅长观察,她说灰衣人穿的鞋子刻意垫高过,不小心露出来的手腕部分,有烧伤的痕迹。”

    “她假死保命,朕也没再追究往事,她居然还敢出来接触岁瑞璟,是嫌自己命长?”皇帝摸着下巴想:“看来她所图不小。”

    “可是她手里没兵没权,难道还能帮岁瑞璟夺皇位?”皇帝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曾氏的自信是从何处而来?

    拂衣:“说不定她就是单纯想让我们不好过。”

    皇家三口齐齐看向她,岁庭衡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笑容温柔。

    拂衣说的是“我们”哎,她拿他当自家人。

    帝后二人连忙扭开脸,他们年纪大了,不好意思看。

    第69章 铺路

    皇帝实在看不下去,摆手让岁庭衡跟拂衣退下,别老在他们面前晃悠。

    秋高气爽,鸿雁高飞,清幽桂香伴着风飞来。闻着桂花的甜香,拂衣才想起,宫里应该要准备祭月了。

    隆国向来重视中秋祭月,不仅帝后会率领文武百官与命妇们祭拜月亮,就连民间也会自发祭拜月亮。

    “在想什么?”岁庭衡见拂衣发呆,握住她的手道:“不要担心,宁王府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他不会有进宫的机会。”

    “啊?”拂衣回过神:“我可没在想他的事。”

    岁庭衡笑了笑。

    “你不信我的话?”拂衣挑眉,伸手去捏他腰间的痒痒肉:“嗯?”

    “我信,我信。”岁庭衡忍不住笑出声,转身就跑,试图躲过拂衣那双灵巧的手。

    两人你追我跑,岁庭衡再也维持不了端正的模样,笑得往假山后躲。

    “皇宫重地,谁人在御花园里打闹?”康阳公主紧皱眉头,问前方引路的太监。

    引路太监尴尬一笑:“公主,奴才不知。”

    康阳公主往前走了几步,看清趴在假山后面的人是太子以后,忍不住狠狠拍了两下胸口,才让自己突然停止跳动的心脏变得正常。

    岁家难得出了一个文武双全又优雅斯文的太子,怎么短短几日不见,就变成了这样?!

    “哎呀!”另一座假山后传出女子的娇呼声,一听就知道是在装模作样。

    听到这矫揉造作的娇嗔,康阳公主顿时火冒三丈,太子刚跟云拂衣定下亲事,怎么能跟其他女子如此亲近?!

    简直荒唐!

    她大步一跨,正准备上前训斥,就看到太子紧张地跑向女子所在的假山方向。

    “这下抓住你了吧!”云拂衣从假山后探出头,一把拽住了太子的衣袖。

    康阳公主把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怒气瞬间烟消云散,原来是云拂衣啊,那没事了。

    不过太子居然被这么粗浅的手段骗过去……

    啧,男人啊。

    再瞧太子被云拂衣拽着袖子还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模样,康阳公主闭眼扭头,转身就走。

    怪老岁家的种不好,岁家的男人,不是滥情的狗东西,就是大情种。

    跟先帝那种滥情的狗男人相比,还是大情种好一些。

    都说比较是吸走快乐的妖魔,可如果比较赢了,那就是给予快乐的神仙嘛。

    康阳公主开始努力回忆,自己有没有把云拂衣得罪得太厉害,也许还能有缓和的余地?

    中午皇后留康阳公主在昭阳宫用膳,岁庭衡与云拂衣也同桌作陪。康阳公主见太子一会儿给云拂衣端茶倒水,一会儿给云拂衣夹菜递果,自己没吃两口,反而乐得跟什么似的,就觉得自己坐在这里有些多余。

    再扭头看皇后,对方正朝云拂衣笑得一脸慈祥,不知道的还以为云拂衣是公主,岁庭衡是皇家招进门的驸马。

    康阳心中疑惑,皇后对云拂衣的喜爱也太过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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