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天上月: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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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怪你,再也不生了,就这一个……”

    “好,不生了、不生了,就这一个!”

    侍女和奶母们本来是喜气洋洋地等着领赏钱,吉祥话都编好了,却不料这夫妻俩抱头痛哭,似乎全然忘记了还有一个孩子这回事。

    阿筠阿雀见怪不怪,引她们到外间候着,悄悄关上了卧房的门。

    第126章 第126章

    李勖和韶音都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唯独在给孩子取名这件事上犹豫不决,这个名字自打有孕起便开始酝酿,直到孩儿出生还没定下来。

    明日就是百晬宴,来宾问起来,若是仍以小名“灵奴”答对,不免教人笑话,是以,孩儿的大名必得在今晚定下来才行。

    二人并排躺在榻上,将候选的名字逐一排除。

    首先被驱逐出列的是“李敬祖”,乃是荆氏所取。豹儿大名李敬宗,荆氏顺着这个“宗”字往下想自然想到了“祖”。韶音好笑道:“祖在宗前,哪有弟为祖、兄为宗的道理”荆氏倒是机变,当即道:“这个好办,教豹儿改名叫敬祖不就行了往后咱们灵奴就是敬宗。”

    韶音每次想到这个提议都忍不住翻白眼,这会睨着身旁的海量丈夫道:“不是敬这个就是敬那个还敬不过来了干脆叫李敬酒好了总归是他阿父酒后所生,这也叫做不忘来处!”

    李勖笑着捏她的皱鼻子,“那可不行,日日敬酒,为夫岂不要日日昏醉。”

    谢迎给外甥起的名字颇有汉风,“李千秋”,连将来的字都取好了曰“无疾”;谢往也是这个路数,名“承平”,字“夷服”。韶音说这两个名字寓意尚可,只是听起来像游侠或是将军,不合孩儿将来的身份。

    剔除了这几个不合心意的,余下的便有些难以取舍:

    谢太傅病倒之前就为外孙取好了名,单字一个“恒”,男女皆宜;

    谢候则选定一个“绍”字,取接续、承继之意;

    李勖自己拟了三个分别是稷、昭、晖。

    夫妻俩将这五个单字翻过来调过去地琢磨,觉得哪个都好,又哪个都不足——灵奴如今一日一个样,再不是刚生下那个皱巴巴的小怪物,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做父母的一想到孩儿那张百看不厌的小脸,便觉得哪个字都配不上他。

    牖外秋霜照夜白,良宵已半,韶音困得直打哈欠,提议干脆抓阄决定,抓到哪个算哪个谁都不许反悔。李勖依言掌灯,揣了五个纸球在掌心,递给她抓。韶音拈了最中间的一个展开一看是个“昭”字。

    “昭,《尚书》有云,‘尧舜禹汤,昭如日月’,李昭……”韶音撑着脑袋,明眸半睁半闭,嘴里念念叨叨。

    “就叫李昭,如何”李勖觉得此乃天意,又是自己所取,很是满意。

    韶音也满意,迷迷糊糊道:“好,就叫李杲。”

    李勖正欲灭灯,忽然觉得不对,回头道:“你说李什么”

    “李杲啊!”韶音掀开半只眼皮看他,“日木杲,‘是故民气,杲乎如登于天’的‘杲。”

    李勖气得发笑,“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好了抓阄决定么”

    “对呀”,韶音蹭入他的臂弯,偷偷勾了勾唇,“这不也是抓了阄之后才决定的么怎么你不满意”

    “岂敢。”李勖摇头,心里面暗暗道:“早两年,我都不认识这个字。”

    “你不认识就对了”,怀里的人闭着眼睛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将来全天下人都要为我儿避讳,取个生僻些的,也是与民方便。”

    “……夫人英明,就叫李杲。”李勖这回是心服口服,答得异常愉悦。

    百晬宴这日阿筠和阿雀一早带着侍女沿街散发福果,每个小儿皆能领到一只沉甸甸的红丝袋,里面盛着红枣、甜栗仁、蒲桃干、柰干和干肉脯。孩子们喜气洋洋,塞得嘴里满满当当,高声道谢,曰:“福气满满,添福添寿。”

    太尉府从前堂到后宅挂结了长命缕,门外双阙、檐角瓦当和钟鼎樽炉一应礼器上均绕以五色丝绦,寓意百邪不侵、长命百岁。摇枝灯下挂了一串串藤编红石榴,供女客自行领取,是多子多福的意思。

    昭阳初生,车马始盈门:青帻为文士,红帻为武将,纶巾洒逸,乃效孔明之贤达,漆纱高肃,实比魏武之诸公。通天远游冠加以金博山,来者多为宗室,大檐卷荷帽上竖乌纱缨,此人必为高隐。自清晨至日暮,北府旧故、南郡新识,荆扬梁益远近各州郡前来贺喜者络绎不绝。

    上官云和谢候在前庭知宾,温嫂、上官风和阿薛则在后宅导引女客。

    众人纷纷献礼,箱笼锦盒自内帷堆到廊下,李勖已经提前放出话去,贵重礼物一概不收,是以这些贺礼多是山野土产,不值几钱,重在心意。

    慈育堂的孩子们一人一字,凑了一幅“万福图”,韶音展开看了许久,教人将这幅图裱糊好了张贴在正堂之中。胡氏送上一件亲手缝制的百家衣,洗得干干净净,不好意思多留,道喜后便要走。韶音不许她走,留她在府中帮忙招呼北府军眷。

    至于长命锁、金连环、珊瑚串和玉如意等吉祥物件则是近亲挚友所赠。

    王微之别出心裁,送了外甥一套玲珑玩具,是和田籽玉雕的文房四宝,玉质高白如乳脂,高细如糯团,无一丝杂质,以一只同样质地的玉盒盛放,可说是价值连城。

    这样的玉料世间难寻其二,分明是用王氏祖传的那方白玉山所打,可谓是败家之甚,韶音过眼便知,因便有些踯躅要不要接他的。

    李勖拱手道:“多谢表兄。”伸手替她去接。

    王微之手一偏,将玉盒撂在几上,转而冲着才满百天的灵奴道:“谢氏子不可不知书明理,舅舅祝你文采藻华,满腹经纶。”

    李勖笑道:“承表兄吉言,若不弃,孩儿开蒙之后,还望不吝赐教。”

    他若是只说这么一句话,王微之也可勉强给他一个笑脸,可他说这话时偏偏要虚虚地揽一下韶音的腰,韶音怀里还抱着个粉白如雪团的灵奴,这孩子生得手长脚长,眉毛浓密,一看就知道是长身贼的儿子。

    母子俩依偎在李勖怀抱里闻言都抬头看他,韶音那眼神柔情似水,王微之平生

    第1回 见,只觉牙酸得难受;小灵奴则冲着他阿父笑,一边笑一边挥舞拳头使劲,似乎是在加油助威。

    李勖将他接过去团着抱,父亲九尺,儿子襁褓,像是高松上挂了一颗小果,略有些滑稽。

    王微之自谓,能毫不掩饰地表达嫉妒之心也算是君子坦荡荡,于是便哼了一声,与谢往相携到外间去切磋教学之道。

    谢往被李勖派到益州南中教化蛮人,他富贵不淫、威武不屈,既瞧不起武将也瞧不起文臣,既蔑视汉人也蔑视蛮夷,这就教蛮人感受到真正的一视同仁,神奇地接纳了他;

    他又擅长咬文嚼字,说“子曰”就是“子曰”,连“孔子曰”都不行,可谓是刚直不阿,一改蛮人印象里汉人狡诈多变的形象;

    人又多情易感,讲忠孝仁义讲到热泪盈眶,哪个学生敢笑,必要将他气得涕泗横流泪透衣巾,擦过眼泪继续如故,百折不挠。如此,蛮人也蛮不过他,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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