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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沈记糖水铺》 70-80(第18/18页)
儿,要叫客人放心,得比其余铺子更整洁规范才是。
除此之外,招牌、菜单、桌椅陈设与老店都没什么区别。
卯时开业,门口简单放了爆竹,吸引过路人。
“沈记糖水……新昌分铺。”多的还是没听过的,好奇问叶裕,“你们这铺子是个分铺?老店在哪?卖的什么?”
叶裕跟着裴衡学待人接物,连脸上的微笑都是练过的,一贯的叫人心情舒畅。
“我们东家在长寿坊还有一铺,至于卖的什么——那可就多了,又香又甜的热饮子,配软和糕点,晨起吃多合适!客人不若进店坐坐?我们新店开张,头三天客人都打八折,您头一个,我私下再给您送些零嘴儿,您带回去哄孩子、路上嚼,都好。”
那客人正巧没吃朝食,还真被他给招呼进来了。
一进店,及见了菜单子,“嗬”地一声:“还真是不少!”
沈记的菜单子不仅有字,还有图画样式,瞧着便稀奇。
那客人头次来,自然叫叶裕给他推荐推荐。
这会儿的功夫,又来了一桌客人,来了便直奔里面而坐,沈朝盈上前招呼,问了才知竟然是专门寻过来的,“前阵子听妻兄提及,长寿坊沈记要来此开分店了。”
年前打的广告起了效果。
闻言得知对方几个是从永宁坊来,跨了两个坊,那可不算近。
何至于此!新来客人惊讶过后,心道能叫人跑大老远来解馋的,想来也不会出错。
“小娘子做的书册糕极雅,不知眼下可有得卖?……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一会儿某带些回去,恰有今科下场的友人。”
那新来客人还未决定吃什么,实在有些眼花缭乱,心想着跟老客吃总不错的,便学着他们点单:“便与那桌客人一样。”
沈朝盈并不插手,看跑堂的伙计跑至后厨传话去了,她才端来两碟橘皮糖,笑道:“这珑缠陈皮送几位尝尝鲜。”
那新客人穿绫罗,也是商户,显然见过不少好东西的,对这邀买人心的橘皮糖有些嗤之以鼻。
时下用糖裹干果并不少见,却多是桃条、杏脯一类的,橘皮则被晒干制成陈皮入药,他又不是没见过,滋味酸苦,这能好吃么?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捻了一条入口,倏忽微微瞪大眼,越发觉得自己进店是正确决定了。
橘皮里面还混合着些许的橙皮,都被切成了细细的条状,香味相似又不尽相同,和谐却有深度,外头裹满了细粒糖,沙沙的。
酸甜微苦滋味,越嚼越开胃,意外的好吃。
想到喜食酸甜的家中幼子,商人忙问:“小娘子这珑缠陈皮怎么卖?我带些回去给家里小儿也尝尝。”
沈朝盈有些为难,这却不是拿出来卖的,橘皮都是买回来新鲜的,不值几个钱。
她笑道:“客人喜欢,一会儿带些走好了,只是没想到有客人喜欢这个,备的不是很多。若是给小郎君吃,店里还有许多不甜不腻的糕点可以看看。”
那商人听她这么说了,哪里好意思白拿人家的?又一听,觉得口味确实是好,临走前便在沈朝盈和旁边那桌热情的老客推荐之下,买了书册糕与赤豆饼走。
沈朝盈既然答应了人家,还是坚持送了一小包橘皮糖。
商人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脸上的笑意就没少过。
其实这橘皮橙皮糖做起来实在简单,用盐搓洗干净,要想不发苦,把里面那层白色膜削去便好了,就跟柠檬一样。
再用冰糖水煮透,裹上些细砂糖,嚼起来便是酸酸甜甜,带着些韧劲的。
煮橘皮剩下的冰糖水也无需倒掉浪费,沈朝盈这几日直接拿它当茶水喝,香得很,就是有些容易饿,陈皮开胃么。
一整日下来,专程寻来的客人不算少,还有便是之前得亲友送过冰粽、书册糕、广寒糕各种点心伴手礼的,记着了上头的“沈”,路过时一下便想了起来。
即便有别的事情不能进店坐坐,也都会感慨一番,“日后可方便了!”
裴衡侧首看她,那眼神在说,“看吧,早说不必担忧”。
沈朝盈耸耸肩,过了头几日,安业坊又如法炮制。
这回离得近,认识她们的客人更多,不必王婆卖瓜,就有热心客人介绍起来。
这会子刚立春,后院那棵梨树枝桠上缀满了含蓄的花苞,又白又香。
许是因这棵年纪比住户还大的大梨树缘故,巷中多数人家也都栽梨树,只等东风一吹,巷子里漫天飞雪。
怪不得叫梨花巷呢。
沈朝盈果然把面对着梨树那面的墙板都给拆了,只留了承重柱子,装上碧纱橱似的门,屋檐扩出去些,平日大开着门,这样雨雪飘不进来,屋内离得近的桌椅不会被淋,还能赏雨。
便连延伸出去面向后院的地板上也随意丢着几块蒲团,设小几,天气好时,若客人有雅兴,也能在此自饮赏花。
这些伙计们都干劲十足,在开业之前,沈朝盈将他们都聚了起来,算是“动员会”,
“咱们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店里状况好,你们的月钱也更丰厚,若都是偷奸耍滑过日子,岂能长久呢?”
伙计中有个格外激动的,应是声响得几乎能掀屋顶,又把她给逗笑了。
转头又对三位管事道:“诸君的本领,我是信服的,毕竟裴郎君那样的讲究人也认同了。我一个人难以分身,专注哪一处地方,难免要冷落另外两处,这时候店里便全拜托你们了。还是那句话,咱们都是一条船上蚂蚱,干得好,年底赏钱少不了,但也切记莫要学了那些奸商做派,口碑跟来财,终究哪样更能长久,诸君想必心里都清楚。”
管事们自然是无不应是。
剩下庖厨实在没什么好嘱咐的,技术工种,又不用与客人打交道,很难得罪谁,只是有一点,
“我所说保持卫生,并不只包括这屋子如何,你们直接接触客人饮食,自身的卫生才是最需要注意的。莫要留什么长指甲,又七八日不洗头,客人瞧了只有绕着走的,哪里会愿意进来?”
这却不是她胡扯,这些人刚被买回来的时候,有几个卫生习惯实在不大好,她见了嫌弃,是以在制定“员工守则”时候,没忍住将卫生写得细之又细。
甲缝不能留污垢,甲面不能过长,身上不得有异味,不得有皮屑,尤其庖厨得将头发全都束起,用帽套包住,一丝不苟。
试想啊,要是吃着吃着发现一根头发,那多恶心。
她也知道光是约束可能难以达到效果,毕竟人生来惰性,是以添加了相对应的处罚方式。
又感慨,终究我也成资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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