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苹果与柏拉图: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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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管。

    “你不找阿正了?”

    “他不会让我找到的,我现在……也不想找了。”

    “你怪他故意躲开你?”

    梁芝欢摇摇头,目光平视着大约五十米开外的一个,放在许愿池中的人脸雕塑。

    它看起来很像罗马的“真理之口”。

    类似人的面孔,有鼻子有眼睛,张着一张大嘴。不说真话的人假若把拳头放进大嘴里,就会被狠咬一口。

    “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梁芝欢把视线收回,面上静若止水。

    “他并不需要我。”

    “你胡扯什么?”

    “我说真的……”梁芝欢苦笑了一下。

    “你看他可以找沈佳璐,可以找倪欢,可以找其他任何他觉得对他的麻烦有帮助的人……但唯独把我划在界外。”

    “说好听点,他是不想拖累我,他凭什么认为对我就是拖累?凭什么不让我来选择、而用所谓的‘为我好’来伤害我?”

    “我对他到底是什么?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

    潘柏雷把手里捏着的餐巾纸递过来,她摇了摇头。

    只是几滴眼泪而已。

    “毕正很诚实。他说一年后不回来,我就不用再等了。也就是说,这一年里他不需要我参与他的自救,而一年后他更不需要我参与他的人生”

    “所以我对于他的意义,只是他事业有成后的一个附属品而已。我的感受,我所珍视的陪伴、安慰、共度一生,这些在他岌岌可危的事业面前没有一点意义”

    潘柏雷截断她:“你何苦拿这么极端的想法来折磨自己?你不是不知道他在乎你。”

    梁芝欢冷冷一笑。

    “但他,更在乎他的自尊心和事业。”

    *

    从纽约回来后,潘柏雷觉得梁芝欢变了。

    她很少再顶着浮肿的眼睛来上班。嘴里不再挂着毕正的名字,也不主动跟他提及与毕正有关的话题。

    一个人静坐的时候不是发呆,而是陷在某种情绪之中。

    曾经偶尔听到被抛弃的流言会慌乱的她,现在变得沉着而平静。

    他不觉得这是好事。

    因为唯一没变的是——她很少笑。

    潘柏雷劝过她回上海住一段时间,但她苦笑着反问他。

    “我怎么跟他们说?芝荣九月份就要去德国念书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

    至少她还想留在这里,等毕正回来。

    只是,看着她日益消瘦和憔悴,潘柏雷完全无所适从、有心而无力。

    他不大会照顾人,只会不停地用一句话来鼓励她撑下去。

    “阿正一定会回来!”

    每次他这样说的时候,梁芝欢或者沉默地盯着某个方向,或者淡淡地回两个字:“是吗?”

    八月初的一个礼拜五下午,他们去外面开会。驾车经过球馆,梁芝欢忽然问了一句:“你有多久没打网球了?”

    他像是被噎住了一般,说不出话。

    “是我连累了你。”她朝他凄然一笑,“你也被划在了界外。”

    “所以等那个混蛋回来,我不会轻易饶过他!”他咬牙切齿地说。

    “万一……他不回来呢?”梁芝欢的嘴角有一抹诡异的微笑。

    潘柏雷愕然地望着她、以及脸上令人悚然的漠然。

    他觉得她已经把自己内心的恐惧封闭起来,不让别人——甚至被自己察觉。

    就像那个濒临绝望的、并且坚持的希望屡次破灭的人。

    她就像一根紧绷的弦。

    只是万万没料到,这根弦会断得猝不及防……

    就在那天晚上,潘柏雷在家忽然接到梁芝欢的电话。她哭着问他,毕正是不是不回来了?

    他听到电话里有汽车的喇叭声,紧张地问她在哪里?

    “柏雷,你告诉我,毕正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在哪里……我没有地方去了……他要是不回来我怎么办?”

    梁芝欢一边哭一边说,最后嚎啕大哭。

    无论他再问说什么都没有应答,电话里只有她哭泣的声音。

    潘柏雷匆匆拿上车钥匙出门,按自己猜测的方向开过去。他在毕正以前住的附近兜圈子找,果然在一个公交车站发现了她。

    梁芝欢安静地坐在长椅上,仿佛与世隔绝。

    潘柏雷来到她面前,很轻很轻地把手放在她肩膀上,生怕稍微手重一点,都会碰碎这个玻璃娃娃。

    “你说他一定会回来……你骗人……”

    她应该是哭累了,声音疲惫而虚弱。

    “我没骗你,阿正不会丢下你。”

    “可是,那个房子里已经住了别人……”

    梁芝欢的眼泪又掉下来:“我们的家没有了……如果毕正也不回来,我能去哪儿……”

    她抱着他的腰呜呜地哭,潘柏雷轻轻拍着她,不停地告诉她那句话:“阿正一定会回来。”

    她似乎又相信了,渐渐止住了哭泣。

    潘柏雷扶她起来,梁芝欢突然躬起腰,五官痛苦地拧在一起。

    “哪里不舒服?”他急声问。

    她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脸色苍白,呼吸变得急促。

    “梁芝t?欢,你别吓我!到底哪里不舒服?”

    潘柏雷忍不住吼起来,但下一刻他就傻眼了。

    站台发白的灯光下,他看到两条血迹悄然沿着她的小腿流出,然后是触目惊心的数条不断流下来……

    “芝欢……”

    他看着她在面前软软地倒了下去……

    第70章 70

    急救室的灯让潘柏雷想起了十多年前的往事。

    他垂首坐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 双手合十。

    如果这一生他还有一个愿望可以实现,他愿意换她母女平安。

    伦敦那晚,梁芝欢跳湖的时候, 他正在跟一个丹麦姑娘躲在一个房里亲热。天知道他后知后觉地听到她干了蠢事时的心情……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混蛋!

    他不感激这个不顾一切, 但珍惜她为他的那份真性情。如果她出事,他大概一生都摆脱不了带她去宴会的内疚与自责

    门上那盏灯终于不亮了。

    潘柏雷霍地站起来, 迎上推门而出的一位医生。

    “孩子没保住……”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呆立在原地。

    随后,梁芝欢从门里被推了出来。潘柏雷机械地跟在后面, 一直到病房。他望着那张尚在昏迷、面无血色的脸,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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