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下刃: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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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祸起,逃难的百姓衣衫褴褛,饥不果腹,路边会有无数冻死饿死的人……

    她已然意识到了褚暄停今日的目的。

    “走吧。”话出口,傅锦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嗓音哑地不像话。

    褚暄停没说话,却带着傅锦时与沉西朝着贡院外走去。

    出了贡院的大门,上了马车,傅锦时都没再开口,她垂着眼,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曾经包扎过无数百姓与将士的伤,也曾经杀过无数天楚的骑兵,如今这双手险些挑起兵祸,也险些毁了多年苦读的举子。

    她平静地望着,任车驾颠簸也无所知觉。

    他们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太子府,下了马车后一直到了褚暄停的吟松风,傅锦时才出声道:“你赢了。”

    褚暄停脚步一顿。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吟松风的门口挂着灯笼,照出这一片的亮堂,有小虫声响在旁边的草坛花丛中,还有微风拂过的“沙沙”声响。

    虽是杂乱声音,却是同贡院里相似的静谧。

    傅锦时再次重复道:“你赢了。”

    褚暄停转过身,借着灯笼的微光望着傅锦时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映着暖色的光,他看不分明里头的情绪。

    傅锦时同他对视,眼睛一眨不眨道:“我不会再对春闱动手。”

    她原本除了宗宴那里,还做了另一手准备的,但是始终还没有下定决心。

    她先前拒绝宗宴考题动手的计划,给出的理由是不想牵连所有考生,毕竟考题一旦泄露,那么春闱便会重新拟题,于许多家境贫寒的考生来说,每在京城多待一天都是负担。

    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要扳倒云家,不是大事根本不会成功,所以只要对春闱动手,必然会牵扯甚广,与其说是她否定宗宴的计划,不如说她否定的是对春闱动手脚的计划。

    倘若是说先前做与不做两个念头在她心中拉扯,不相上下,如今放弃的念头已然占了上风。

    她不得不承认,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褚暄停的观念影响,她做不到最开始那般不择手段了。

    她放弃计划。

    放弃先前不顾一切要报仇的计划。

    褚暄停望着跟他说放弃的傅锦时,心中一片柔软,他倏然抬手扫开傅锦时额前被晚风吹乱的几缕发丝,嘴角含笑,眉目温和朗润。

    “傅锦时。”

    他轻声喊道。

    “可愿随孤走。”

    傅锦时心下一颤。

    恍然见好似又回到了诏狱之中,褚暄停拂开她被冷汗浸失贴在额头的乱发,问她:“可愿随孤走?”

    不同的是,那时的褚暄停姿态随意,问的也只是是否入太子府,甚至那时的他表面眉目温和实际清冷至极,连声音都是凉的,可今日却是认真而又温润的,问的也不再仅仅是入太子府。

    傅锦时的回答也不再是毫不犹豫,而是望着褚暄停许久,才缓缓道:“愿。”

    不轻不重地一声,随着风落在褚暄停耳中。

    褚暄停背在身后的另一只紧握成拳的手倏然松开。

    第104章 第104章

    傅锦时想到这几日宗宴一直没有动静,于是在同褚暄停说完话后直接出了太子府去了云家。

    云家的赵国公府是早年太祖皇帝所赐,当年云家是江南屈指可数的大户人家,太祖皇帝起兵后的军饷全赖云家,云家那时可谓是倾尽家财,后来太祖皇帝成事后,赐了云家这间宅子,上头“赵国公府”四个字跟更是太祖皇帝亲笔所写。

    然而当年的云家先祖并未在京城定居,而是请旨去了远离京城的晋州。

    晋州起先只是个偏远贫瘠的州府,云家去后才逐渐将其发展起来,成为现在大瞿边境粮草的中枢,云家也由此再次积累起来,成为盘踞晋州的一方世家,令肃帝都不敢轻易妄动。

    不过傅锦时倒是好奇谢家与四皇子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能让这样的世家忌惮着不敢彻底撕破脸。

    傅锦时绕过正门,从偏僻处蹬着墙翻进了赵国公府,落地时如猫般没发出半丝声音,这一点本事还是她跟着大哥学的。

    当年大哥从军是从斥候做起的,做斥候除了要会查看各种痕迹外,还要注意小心不要暴露自己,所以大哥特意练了身法。

    傅锦时无意中看到过一次后,很是想学,便跟着大哥一道练会了。

    她小心谨慎地避开巡逻的护卫,贴着阴影处绕开没有遮挡的空地,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宗宴的院子。

    赵国公府占地宽广,里头更是布局复杂,所以傅锦时在来之前从沉月那里得到了赵国公府的布局图,知道了宗宴的位置。

    如今已经是亥时接近子时,宗宴的院中只有连廊上还亮着灯笼,从外头看屋内一片漆黑。

    傅锦时撇了一眼窗户,却没朝着那处去,她看见房门处并无人守着,因此直接上前推开了房门。

    她没有刻意放轻动作,房门发出“吱呀”一声。

    宗宴本身就是极为警觉的性子,听到声响陡然睁开眼睛,他从枕下摸出匕首,一个箭步冲至房门处。

    傅锦时于黑暗之中察觉到袭来的匕首,本能地偏头避开的同时抬手攻击。

    两个人转瞬间过了五招,最后以傅锦时卸了宗宴的手腕,接住匕首置于他的颈间结束。

    离得近了,宗宴借着外头洒进来的月光看清了来人,他瞬间松了另一只手抵挡的力气,唤道:“傅姑娘。”

    傅锦时撤了匕首,将其反手插在桌上,宗宴则是抬手将自己的手腕掰正。

    “傅姑娘好身手。”宗宴赞了一句。

    他自认武功也算的上上乘,却于五招之内被拿下,可以说是毫无反手之力。

    “多谢夸奖。”傅锦时道了一声。

    “傅姑娘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宗宴问。

    傅锦时开门见山,“春闱一事你要怎么做?”

    宗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道:“倘若是来劝我,便不必了。”

    他这些日子没有再给傅锦时传信,便是因为察觉到傅锦时的退意。

    傅锦时一听这意思便知道宗宴还没有行动,心下松了口气。

    “云慵已经动手了,你若是再做,留下了痕迹,最后所有的事情必然由你来抗。”傅锦时说。

    云慵只要一口咬定不知道,肃帝没有实证便不会轻易拿他,届时锦衣卫来查,先查到的一定是宗宴的痕迹,到那时云慵只要顺势一推,宗宴便成了幕后黑手,而他只需要认下一个不轻不重的教子无方罪责,便能逃过一劫。

    “他做了什么?”宗宴问。

    “如今还不能完全确定。”傅锦时没有详说,如今唐明珂带人去查,还不知情况如何,太多人知道,反而会坏事,“我们的计划暂时搁置,你如今切莫妄动。”

    “你的意思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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