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万人迷和人外的兼容性[人外]: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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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等着我赚钱养家啊呜呜呜——”

    祂仍然不说话。

    “呜呜呜,呜?”

    蔚秀声泪俱下,她一边哭,一边偷觑着眼前人。

    祂背着镰刀,黑布覆盖双眼,旁人只能看见他的下半张脸。

    双唇殷红,鼻尖有颗红色的朱砂痣。

    灯塔火光大亮,蔚秀吸吸鼻子,瞧见了斗篷下的鱼鳍耳。

    耳朵薄如蝉翼,它们又大又尖,像对翅膀,俯趴在发间。

    蔚秀的双手得了自由。

    镰刀环在她脚边,她余光觑着刀锋,注意力大多都放在了祂比划的手指上。

    祂试图用手语和蔚秀交流。

    又哑又瞎啊。

    蔚秀不懂手语,她的眼神纯真如傻子。

    海妖比划了几个字,终于明白什么,祂垂下手,分明的手指握紧身侧镰刀刀柄。

    蔚秀抱住船的栏杆就要跳海。

    不要露出这种所托非人的表情啊——

    大腿跨上栏杆,有力的手攥住蔚秀的肩膀,她被拉回了破船。

    船头旗帜漏风,破破烂烂的迎风飘摇。

    蔚秀擦了两把脸上的泪水,海妖咬破了手指,祂强硬地把蔚秀压在栏杆上,把干净匀称的手指塞进蔚秀嘴里。

    “呜——呜——王八蛋我打死你——”

    蔚秀反抗无果,祂的手指压着她舌面,腥咸如海水的血液淌进口腔。

    祂另一手捏住蔚秀脆弱的喉咙,强迫她把血液吞下去。

    没能吞下去的血液从蔚秀嘴角流下,她挣脱海妖束缚后,抚胸干呕。

    海妖站在风雪中,殷红的唇瓣上血迹斑斑,破烂斗篷把祂裹得严严实实。

    祂不会说话,两片黑布交叉盖住上半张脸,瞧着有几分高不可攀。

    在风中,又有几分动人。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信徒。]

    蔚秀听见祂说。

    事实上,海妖从未张开过嘴。

    蔚秀呕不出流到胃里的血液,她又惊又怒,脚尖挑起地面都沉重镰刀,奋力挥刀斩向祂,海妖忽而消散了。

    祂,和祂脚下的船身,一同消散。

    蔚秀脚下悬空,手中镰刀不见,她坠入了冰冷的海水里。

    四面八方的寒冷侵袭而来,厚重衣服灌满了水,像有数只手,把蔚秀往下拖。

    她在水中努力睁开眼,蔚秀胃里灌进去了几口海水,但她并无呼吸不畅的感觉。

    模糊的人影靠近她,是奋不顾身跳进海中的傀儡。

    傀儡后跳入海里,他抱住蔚秀。傀儡不知道蔚秀能在水中呼吸,他与她唇对唇渡气,把人拖上岸。

    蔚秀吐出两口水,她身子又冷又烫,意识不清醒。

    傀儡背着她飞快跑回了度家。

    东方既白,度玉京睡眠浅,庄园内的小动静都能将他惊醒。

    躺在沙发上的蔚秀乌发全湿,他送的斗篷掉了,衣服湿透,她面色潮红,额头烫得惊人。

    “你带她干什么去了。”度玉京探了探蔚秀额头,冷声质问傀儡。

    房间内铺着了地暖,壁炉烧得旺盛,气温却降至了冰点。

    “海上出现了一艘船。”

    傀儡脱去她湿掉的衣服,只剩里衣时,女仆人接手了他的工作。

    空旷的塔楼忙碌起来,家庭医生在睡梦中被拉起来工作,仆人们煎药熬汤,几勺子热汤灌下去,蔚秀冻得发抖的身体好了些许。

    “穿上有个看不清脸的人,他们只出现了一小会,突然就消失了……蔚秀掉进了海里。”

    “海市蜃楼?”度玉京为蔚秀喂汤药,她枕在他大腿上,身体烫得惊人。

    “不是,不是幻象。那人真的存在,他带走了她。”

    断掉的傀儡线挂在傀儡指缝。

    傀儡线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它们断了,就像他的十根手指断了一样,锥心的疼。

    度玉京神色不变,眼眸沉沉。

    塔楼内折腾了一上午,昏迷不醒的蔚秀被送到了二楼房间。

    路过人放轻脚步,防止打扰到她休息。

    傀儡用冷水给蔚秀擦了身体,他出门去拿药。

    房间里只剩蔚秀。

    门窗紧闭,屋内无由来的刮起一阵风,吹动窗帘拂动。

    窗户开了个小口,放进来一丝丝冷气。

    拂动的窗帘停下来,万籁俱寂。

    蔚秀闭着眼,她的眉头皱得更紧,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感受到了不舒服。

    灯塔、破船等种种元素在她梦里游荡,来到雪淞镇后经历的各种事、见到的人在她眼前走马观花地跑了一圈。

    蔚秀一会儿梦见自己被街道上的怪物们分食,一会儿又梦见伏应向她开了一枪,最后梦见她沉入海底,人们打捞出尸骨,烧成灰,送去百日葬。

    她和她的堂叔一起,他们都死在雪淞镇。

    蔚秀无声尖叫着,她想要自梦里醒来,怎么都醒不来。

    床榻塌陷,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一片圣洁的衣角搭在蔚秀身侧,稻荷神拿下盖在蔚秀额头的湿帕子。

    宽大的手掌盖在蔚秀额头。

    她发烧了。

    蔚秀唇瓣动了动,喃喃自语。

    都烧得意识不清了。可怜的小信徒。

    金色的光芒飞入蔚秀体内,神力在抚慰她。

    蔚秀血管内躁动的血液平缓流淌,困扰着她的噩梦被稻荷神装进了细瓶口的小瓶子里。

    蔚秀没有再说梦话,伏在她眼下的睫毛还在抖动,蔚秀睡得并不安生。

    这几天,她累坏了。

    稻荷神不知道蔚秀经历了什么,祂的神力在蔚秀体内游走了一圈,再注入祂指尖。

    神力告诉祂,蔚秀的身体很疲惫,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稻荷神抱起蔚秀,祂骨架大,抱小信徒就像在抱个不安的孩子。

    神力编织成童年的摇篮,祂轻轻拍着蔚秀的背,为其抚平梦境的褶皱,直至蔚秀完全陷入祂创造的美梦中。

    蔚秀梦见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慈爱的母亲抱着她,哄她睡觉。

    她往祂的怀中钻,手指用力沓樰團隊地扯着祂的金发。

    蔚秀高烧退了,稻荷神俯身放下蔚秀,祂轻柔地掰开蔚秀攥着祂头发的手指。

    稻荷神的动作忽而变慢,不确定地将鼻尖贴近她的颈窝,细嗅。

    她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神明无私慈悲,但祂们最忌讳信徒不忠心。

    稻荷神又捧起蔚秀的脸看了看,祂喜欢这位信徒,所以要一心一意地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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