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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在邪祟世界抽到赶尸天赋后》 120-128(第5/13页)
……
好像是您亲自给创造者送的葬。
黎应晨还在全麻,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金光。
伴随着阵阵惊叫,无数金光闪闪的甲虫铺天涌起,宛如一阵云雾,顷刻间淹没了半个场地,将巨大的长庐松云雕像整个吞没。
陆溪:“普拉瓦卡?!”
普拉瓦卡裹在虫群里,慢慢上浮,直至悬在半空之中。
他的双目里再不见瞳仁眼白,只余一片猩红的血光。
金色的单片眼镜与颈环,都被这血光映得通红。
血目眨也不眨,紧盯着雕像。黎应晨的辰星之脑视野里,雕像浮现出无数密密麻麻的鲜红法阵,大小不一,血光交相辉映,彼此重叠运作。其中有一些明显已经失去了光泽,卡壳断裂。
这就是八方望春亭真正的核心。
“别动,余先生。劳您再坚持一会。”普拉瓦卡说。
单片眼镜上光芒一闪,那些金色的甲虫开始大盛嗡鸣。每一只甲虫腿脚上都抱着一丝猩红的光点,虫海之中四面开工,在无数的法阵中穿行,修改。
断裂的法阵在甲虫们的修补下逐渐重新亮起,焕发生机。
吊树影定定地盯着普拉瓦卡背着手浮在空中的样子。
他突然说:“不对。”
“我是不是见过你?”
普拉瓦卡没有回答。他全神贯注,口唇微动,背起的双手指节连点,陷在精密的考量中。
过了许久,雕像上的法阵逐渐被修补完整。四溢的红色光芒渐渐暗淡下来。吊树影一拉白纱,雕像慢慢回正,咚的一声,安稳地放回地上。
普拉瓦卡慢慢落在地上,向吊树影看来。
“多谢。”他说。
“我想起你了。”吊树影盯着他,“你是……”
“长庐先生的小奴。”
普拉瓦卡微微颔首。他语气平静,不卑不亢,透着一股历经世事的睿智,再没有之前与陆溪嬉笑打闹的少年气。
“当年,摘星楼每年长老集议,先生登楼与您争鸣雄辩,我就备下热水绢巾,与诸多随从一起,在楼下的耳房等候……感今思昔,已有四十余年了。”
“物是人非。难得余先生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
吊树影与他对视,不由感慨:“没想到,长庐松云将八方望春亭的传承交与了你。”
“传承交给我?不。”
普拉瓦卡却笑起来。
他有些释然地一伸手,诸天甲虫四散飞去,逐渐消失,唯有一只不起眼的缓缓飞落,停在他的指尖。
“八方望春亭,是我所建的。”
——
一时之间,众人心神巨震。
“八方望春亭的初期设想,粗糙血腥而充满谬误,先生其实是知道的。”
普拉瓦卡轻叹一声。
“行走在错误的道路几十年,一生夙愿无成,已成定局。先生晚年归隐金匮故乡,救世之心灰意冷,选择……”
“成为一名传道授业之师。”
有人有幸救世图存,为世界的延续尽己之力。有人没有这个水平与福气,毕生走在一条无解的错路之上,纵有多少不甘,年华一逝不复返,无力回天。
但他们仍然可以做点什么。
回到金匮的长庐松云,广开世家大门,迎接八方生徒。
他学识渊博,有教无类,无数学子不远万里跋涉前来,前来听取长庐圣人讲学。
不论过往,不论出身,只要交上少量的束脩,都能成为长庐家的学生。
在那千百名弟子的汪洋大海之中,坐着一个奴籍的南洋少年,高仰着头,眼神晶亮。
当年的长庐松云并未太过注意他。他教了太多太多的学生,佼佼者各有成就,平凡者泯然众人。他的学生,他的南洋奴仆,只是诸多生徒中普通不起眼的一个。
就如同他自己在摘星楼长老会一般。
长庐松云在生徒环绕中度过了人生的最后三十年,一百一十四岁寿尽而亡,安详下葬。
弟子们继承了长庐诸多学说遗志,在人间四散开去。而这位出身奴籍的青年,对于世界规律的追求已成执念。他四处奔走,收集了长庐松云八方望春亭的手稿,在此基础上重新编写创制,完全扭转了初始望春亭源于血祭的设计逻辑。
在图稿即将完成之际,邪祟爆发了。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年,理所当然地死在了虫海邪祟里,临死前还死死地抱着自己未完成的手稿,蜷缩着身躯,希望能
用血肉将它们护住,免遭损害,以遗后人。
他至死不息的执念创造了奇迹,将他变成了一个正面邪祟,令他保存着理智,以自己的力量为基础,最终补全了拼图,创造了这片虚假的桃源乡。
“虽然自我介绍来得有些迟了,不过,诸位朋友。”
棕肤少年手扶单片眼镜,彬彬有礼地俯身致意。
“我的名字是普拉瓦卡·迦楼罗,欢迎来到…我的八方望春亭。”
在他的身后,长庐松云雕像巍然矗立,须眉皓然,已然婆娑垂暮。高举的双手之中,一只健壮的雏鹰展翅高飞,双翼凌云,直上九重天。
第124章 地火-足迹
楼体还在震。
荒水被岩浆烫得至发抖,怨力不断下降。肿胀之女巨大的头颅在栏杆外摇摆。
黎应晨咬牙,死死地按着手柄,将它控制在原地。姜堰不得不飞身起来,悬浮在半空中,全力控制自己的长针,才能让荒水的藤蔓安稳地待在火海里。
黎应晨道:“没想到是你。你应当也接受到天宫的邀请了吧。”
“是的。只是心有挂念,未曾赴约。”普拉瓦卡迅速又行了一礼,“多谢诸位出手相救。”
“先别急着谢!”黎应晨咬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撑不了多久的。”
普拉瓦卡说:“……我能感觉到,望春亭底层已经开始下陷了。”
必须尽快解决地火裂隙!
姜堰悬在空中,努力控制着荒水身上的长针:“可是…可是我们连地火裂隙里面现在是何种情况,都不知道。”
这样的温度,人是绝对下不去的。
要修好地火裂隙,至少要先看清楚,地火裂隙里发生了什么!
黎应晨思忖着。这样的温度,就连雅舞的飞虫都会被化成灰。她确实没有能够免疫高热的邪祟。只得看向普拉瓦卡。
普拉瓦卡沉默半晌,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道:“我尽力一试。”
“我能感受到先行者所感受的一切,自然也能见他们所见。只要有一个先行者能到达那里,我们就能知晓。”
无数的金色甲虫翻涌而起,拖起他的身体。他的双目又变回了赤红色,甲虫抱着红色光点,翻滚着沉入了地底。
那些血色的尸体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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