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阁藏春[先孕后爱]: 5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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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山图》。”

    “裴先生说愿意把这幅临摹的真迹,借给我观赏一个月。”

    爷爷情之所极,简直要落泪了:“我倾尽心力,收藏沈周的行书《落花诗》残页……我以为已经是极致了。”

    “没想到在有生之年,竟然能亲眼观瞻《富春山居图》。”

    姜典连连摇头,慨叹道:“真是荣幸之至啊!”

    ——也正是爷爷姜典拍戏,出演裴泓文的机缘。

    七月流火的炎热夏天。

    姜嘉茉和姐姐姜稚雨,也陪同家人去白鹭岛避暑。

    入住第一天,她就被家人告诫。

    “裴先生的后人和朋友们,虽然和你们同龄,但他们都是贵胄子弟,眼高于顶。”

    “你们就在院落里玩,不要冲撞到别人。”

    这里的墙是习习的青黛色,明瓦琉璃。

    来往有穿着低调的达官显贵。

    皇城客人出门警卫开路,车马随行,气派奢靡都在气韵里。

    遇见裴京聿一行人当天。

    白鹭湖飘着濛濛细雨。

    姐姐姜稚雨撑着伞,来接姜嘉茉下舞蹈课。

    她们坐着船,穿过水雾霏霏的湖面,回到入住的地方。

    一路上,姐姐姜稚雨心神不宁。

    上船后,姐姐掏出装着《仿黄公望富春山居图》的画轴,六神无主对她说:“嘉嘉,我今天犯了一个大错。”

    姜稚雨嘴唇苍白,浑身止不住颤抖:“下午出门,我没看天气预报。”

    “爷爷今天回剧院开会,临走前,托我把画轴还给避暑的裴家。”

    姐姐六神无主地用手捂住脸,几乎听不见自己惶恐的声音:“我满心都是下雨了,去接你放学。”

    “回来的路上也有留心保护画轴。”

    “……可是刚才我打开一看,这幅画被雨水浸润了一部分。”

    姜稚雨手指颤抖着抱住膝盖:“现在完蛋了……八百万就这么眼睁睁的,毁在我的手上。”

    “我有好好珍惜这幅沈周的真迹,可是爷爷给我的画轴不防水……我真是一大罪人!”

    姜嘉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姜稚雨抓住姜嘉茉的手:“嘉嘉,实在不行,我就离家出走吧。”

    “我现在去找邵千兹,他在中传留校申博成功,正在校外拍戏,我去和他住。”

    姜稚雨还在念大三,手里有个十万的积蓄,已经是她卖板绘赚的所有钱了。

    1996年,这幅画就能拍出八百万。

    现在十年过去,这幅仿《富春山居图》至少上千万。

    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

    爷爷姜典会被裴家人默认为,不珍惜艺术品,晚节不保。

    不只是她们两个小女生的事情,还要连累家庭受辱。

    姜嘉茉一向黏着姐姐。

    她听完姜稚雨的分析,茫然地一直掉眼泪:“……不要走,姐姐,我们一起想办法。”

    姜嘉茉长得纤白漂亮,练舞身段颀秀。

    她潮润的黑发垂坠下来,穿着蕾丝抽带的白裙。

    她长得稚弱,楚楚可怜,像青涩纯挚的花苞,散发着天真的蛊惑气息。

    白鹭岛的湖,烟丝水榭,遍地睡莲绿扇。

    这里是非公开的区域,无人引渡。

    她们坐在船上,没有伞,害怕回家,也不敢去白鹭岛的避暑竹居。

    只能随水逐波,在湖面徜徉。

    两人在船上,想办法思考对策,放松心情。

    姐姐把浸润的名画挂起来沥干水。

    她不敢胡乱擦拭,怕晕墨现象更严重。

    她们乘坐的画舫是竹青色的船,雨水如珠玉迸溅。

    上面透明泛黄的篷布,掩映着两人的不安。

    姜嘉茉啪嗒啪嗒掉着眼泪。

    她低头地翻着手机上的网页,查看散墨的补救办法。

    姜嘉茉听到不远处,有工作人员的声音呵斥她们。

    穿制服的男人质问道:“喂,你们是谁啊,怎么闯到这里来了”

    “这片湖泊是生态保护区,没对游客开放。

    “你们怎么连警戒线都看不到。”

    不远处的水上楼榭上。

    有几个年轻男人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打牌。

    先糊牌的沈容宴叼着烟:“闷在这里这么久,和那些老爷子钓鱼养雀,感觉人都要废了。”

    骤然间,他的说话声,被吆喝的声音打断。

    他们都注意到每日横渡,来往避暑雅居和白鹭岛的蓬船上。

    ——引渡的水上警卫人员,正在追赶两个年轻女生的客船。

    船尾坐着的那个女生。

    皎洁如玉的脸上,鼻尖眼尾微红,纤细的脖颈像花枝一样垂下来,眼底漾着水光。

    她身材纤细端雅,半湿的裙裾贴在瓷白的皮肤上。

    衣料上一点细微的褶皱,都能压出皮肤的红痕。

    她像某种濒临绝迹的白鱼,在湖泊中格格不入。

    让岸边垂钓的所有人,有渴望俘虏她的欲望。

    沈容宴会心一笑。

    他怀着难明的心思,招呼这边服务的人员:“你去引渡他们过来。”

    姜嘉茉她们的船渐渐行进。

    沈容宴站在亭榭中,冲她们询问道:“别哭了,你们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上来避会雨吧,我们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

    姜嘉茉跟着姐姐,踩着木质横桥上了岸。

    她们把船系在桅杆上,缴纳了误闯保护区的罚款。

    姐姐姜稚雨并不想和他们多打交道。

    但细心的盛煦,发现了挂在船蓬里的湿漉画轴。

    他们送两人干毛巾擦拭身上的水:“船上那副画,是被雨淋湿了吗。”

    “你们就是因为这幅画,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姜稚雨嘴上说着:“……要你管!”

    到底是小姑娘,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就在这时,姜嘉茉注意到。

    有一个人正在酸枝木长躺椅上睡觉。

    他脸上盖着一件黑外套,挡住了大半掌脸,露出一截流畅优越的下颚。

    他冷白修长的手掌,指骨微红,懒怠地垂落下来,搁在外套上。

    这个人独自霸占了一方的椅子。

    这么七八个人,没人去招惹他。

    在清幽的雨幕濛濛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所有心思,都被那人完全吸引住了。

    姜稚雨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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