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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 80-90(第16/25页)
,茶水入腹,化为清明灵力绕转灵台,他方能稳下不正常涌动的心绪。
凝神静气一番后,他张启薄唇,斟酌而缓慢地道:“虽说人人皆有爱欲,但爱欲究竟是私人产物,各人各样。我能说的,也不过几句概括之语。”
话声将落,便见沈盈息满目专注。
守琅咳了声,低下微红的玉容。
“爱浅生欲,爱深则生怖,怖生惧,惧为壑。欲填其壑,非爱满欲深,二者缺一难可。”
“爱欲之争——表似纯洁之爱与浓厚欲念之争,其本里——实为惧。”
沈盈息上身微倾,“何惧,惧什么?”
守琅抬起绿眸,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你一直吞吞吐吐,可是有何不妥?”她往后坐直身子,一双黑眸静静地看着他。
“仙君,”
守琅横支在石桌上的手臂微微收回,袖下的手掌抓了抓袖角,喉结攒动几番,方道:“仙君当真不曾受过……爱欲之苦吗?”
沈盈息一怔,而后对守琅这个堪称冒犯的问题,温笑了之,“好耳熟的问题,你从前是不是问过我?”
守琅惊了下,而后微微苦笑道:“是。当年拜别剑宗,月夜府前,我也这般问过您。”
“那么我可有答复?”
“您当时……反问我,苦从何来?”
守琅望向沈盈息,绿眸怔惘,半晌后轻声道:“可是师尊,实在是苦。”
“苦极了——”
爱欲疯满,将一颗心泡得松软脆弱。
遍心纵横的沟壑,却始终得不到平满。
连宣泄都做不到,一思及满心沟壑是为的谁,便想起为她而生的压抑,要对她隐瞒,向她掩盖自己的一心狼藉。
只因她无情至真,便是向她剖开胸膛呈现心肺,他若不说,她也只会不解他自损行径,而后挥袖用灵力愈合他血淋淋的胸膛。
因确知她的反应,所以从不敢说。
只有隐瞒,方还能成就心中最后那点酸涩的妄想。
一旦将妄想打破,便真的只剩空寂的狼藉了。
守琅生为多情腾蛇,虽身为皇族血脉高贵,不必如低级同类般日日受情欲所磨,但是蛇性依旧难消。
百岁成年之后,每逢五十年必有一次滔天情障,彼时身如烈火,熬煎至极。
年少之时,守琅于了身城与沈盈息初见,当日便见这穿着简陋的女子一举灭暗核心灵柱,心中极其震愕。
此行结束,便是再回妖界,也时常听见“小息剑修”的传奇,今日她一剑荡平万魔窟、明日又前往险境一人救下千名修士……
少年慕强,不顾母皇阻拦,偏要前往剑宗拜师。
成功拜入偶像门下,最初是一腔热血,下了许多挣命也要为师尊赚骄傲的豪言壮语。
直至成年后的第一次情障来袭,月夜清澈,他不堪折磨,倒地蜷缩,沐浴在满院澄澈月光中,绿眸生火,折磨难熬之时——
眼前忽地浮现出一张熟悉的含笑面庞,一腔热血陡然沸腾,烧灼成了另一腔血热。
“师尊,您方才问爱欲之惧,是惧什么。守琅不能保证此答一定适用普世众人,但为合欢宗宗主多年,大抵能保十之八九的人都逃不脱此惧。”
沈盈息做出倾听貌,连他的称呼都没出言纠正。
守琅看着她,绿眸深邃,一宗之主的静气重又浮现。
“爱深便惧,畏惧得过又失。”
“倘若两情相悦,便畏惧二人此生过完,能否再有来世。”
“若是一心痴恋,便惧世事磋磨,自己一心真情有一日可会消失?便是得不到心上人之爱,心底爱着她,却也够安心的。有朝一日此情消失,心无寄托,是成什么怪物,还是死了干净,这也是畏惧。”
话声落地,守琅敛眸,“仙君生就灵心,无情至真,道念空明,是以您能成就大道,无人可以质疑。”
沈盈息听罢,望着守琅谈及道念时平稳而温柔的面庞,看了会儿,轻叹一句:“守琅,我当初没收错人。”
守琅闻言,一脸静气陡然浮荡起来,他不由抬起绿眸,眼睫微颤,“仙君这是、是何意?”
“意即,”
沈盈息像当年刚收下那个眼睛亮晶晶的少年一样。
她伸出指尖抚了抚他的鬓角,抚平他心中的不安与兴奋,温和道:“你是一位很好的修士。是值得信任的道友、同仁与好友。”
修道近千年,归来从师徒成好友。
守琅抿唇,他该满足了。
该很满足很满足了。
明明当初先离开的是他,是他主动放弃继承她的衣钵,半途归入他宗的,师尊不怨他,已是他天大的幸运。
经年以后,竟还能和她做成友人,有今日这般对坐交谈之刻,实该幸喜。
守琅牵起唇角,对沈盈息笑道:“不胜荣幸。”
沈盈息微微一笑,收回手去。
望着那只离去的纤白手掌,守琅业已平静的眼神忽地又波澜乍起。
瞳孔有一瞬竖起。
——他起了贪恋。
沈盈息说:“我于爱欲之事上,可称无知。但我并非生来无欲的石木,有需求之时,寻一体貌相合的伙伴度过便是。”
“你方才所说的苦,或许是因压抑而致。”
守琅闻言,竖瞳有瞬间的颤抖。
难以克制地想,所以……所以师尊……
当初,雪缙便是您选中的伙伴是吗?
所以您便允准他和您亲密无间吗。
他是神龙,自己也是腾蛇皇族。
雪缙可以,那如今已不是徒弟的他,如今的他也可以……?
雪缙且已消失,她身旁无人相伴,他凭什么不能借会友之名,日日来此,日日与她相见……
念头既生,再难消却。
守琅知道自己此念可恶,师尊不计前嫌……不,她心中从无爱恨。
当年离宗一事,除了她,连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心底都替她不值,倾心教授却教出个白眼狼。
她不仅不计往事,如今还道他可靠,善待他良多。
而他……不恭敬受之,反而却心中弯折,要渴求更多。
看向沈盈息沉静澄明的黑眸,守琅只从中看见无限清澈。
然而她愈清澈,愈照出他的厚重贪心。
有何不可……有个声音这样告诉他,她又不会明白的。
假借友名,日日相伴,有何不可。
他已经比别的太多人都靠近她了。
所以……
守琅笑着,对沈盈息说道:“仙君归来,近些日子定来客甚多,烦扰不断。若蒙不嫌,守琅可先陪同仙君先去了身城,以静待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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