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与青狮: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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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会儿话,他们紧张什么?你别理他们兄弟两个!上回在蒙城就说了两句话,还叫你卷走我一幅画,实在是太仓促了。”

    彤华抿唇微笑,解释道:“前些日我家里出了些事,来回奔波了两趟,时间不多,就没想着和你说。”

    原景时头一次离开蒙城,在地动前曾经在蒙山上隐约见得疑似是她的痕迹;之后简子昭来了蒙城,听说和她有些关系;再之后她去淮州想要夺药;最后又回到了蒙城……

    这一长串事情,陶嫣没见到,但都听他们说过了。

    她听见彤华说“出事”,想起从前她给自己说过那么一回家里的事,虽然知道有术法遮掩,还是微微倾身靠近了些,掩口问道:“先前蒙城里来了个郎君,似乎是姓简,小岑见了一回。他是不是就是你从前说过的那个、家里给你安排的未婚夫君?”

    彤华眉宇间微微生出些不曾遮掩的厌色:“算不上,没婚书没过礼,连个明确的话都没说过。”

    平襄当初亲自给他佩冠,的确是抬举了他。兴许她此举真有这么个意思,但既然没有明言,其他人也就只能猜,不能认。

    只是这重关系拦在中间,彤华有时颇烦心。

    陶嫣只当她是承认了,便道:“上京城里世家订婚的套路我也见得多了,有时候偏这么一句话,便只是最后的一层窗户纸了。不捅破便尚有余地,捅破了改都不好改。”

    她在木栏上搭着手臂,支着自己的额角和她说话:“之前你身边那个倾城姑娘在,说过什么‘好事将至’的话。你家里出事,不会就是他的事,要戳破窗户纸了罢?”

    彤华挑眉看着她:“柳当家,何时这样聪慧了?我就一句话,当家的明心睿智,什么都想到啦?”

    陶嫣听着她戏谑的口吻,伸手打了她一下,笑骂道:“做什么?我关心你婚姻大事,怕你将来过得不高兴,你就这么嚷我?”

    说着话,老板亲自过来,将饭菜端来,又将桌子朝着她们两个挪了挪,方便她们用饭。

    待他出去了,彤华才道:“别担心,我都处理好了,一时半会儿的,还成不了事。”

    陶嫣点点头,看着桌上的丰盛菜色,从脚边提起一坛子酒来:“我特地从车上拿来的,喝两口?”

    她的酒量实在一般,天色已晚,她又刚断奶水,彤华不大想让她喝,就伸手拦了一下:“算了罢,喝酒误事。”

    “大晚上的,天大的事也是明天做,怕误什么?”

    陶嫣拨开她手,不大在乎道:“我就抿小半杯,不碍事。你既然吃过饭了,吃不下就喝两杯,就当陪我吃了。”

    她拍开泥封,当真只给自己倒了小半杯,而后又给彤华倒:“这坛酒是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跟范师傅学了做的,就埋在咱们梦雨楼的院子里。从上京走的时候,我瞧着小九的样子,约莫是难回来了,就特地挖出来带上了。”

    她笑了笑,将酒壶放在一边,手指摩挲了一下,道:“我还以为在蒙城的时候就该打碎了,谁知道这么好运,整理的时候瞧见它好好的。瞧你如今来去无踪的,抓住了机会,当好好对饮才是。”

    彤华听完了,便拿起酒杯笑道:“我记得你埋酒的事,原来就是这坛。那倒是不该推辞,非喝不可了。”

    她们两个迎着凉爽的晚风碰杯,彤华叮嘱她少喝些,自己却是个要满饮的架势。

    只是到了唇边,微微顿住,一时没饮下。

    陶嫣喝了一口放下杯,才看见她杯盏抵在唇边,却没入口,便问道:“怎么不喝?”

    她眉头微微皱起来,又拿起自己的杯子抿了抿:“我第一次酿酒……不好喝?我尝着还行啊。”

    彤华唇角翘了翘:“一个人一个口味,好不好喝哪有定论,你紧张什么?”

    她往唇边沾了沾,顺手就放到了桌边。

    她们两个从前一起喝酒,不像在外头似的要讲喝酒的规矩,自己慢酌图个开心,都是缓缓抿着喝,只偶尔豪放一回,拼个见底。

    陶嫣也没在意,拿起筷子来吃饭。

    彤华坐在一旁,侧首打量起水面映照的月色,看着微风吹过水面微澜,不经意般问道:“我听说谢娘也来蒙城了,上回没见着。”

    陶嫣应道:“来了。我想着要和陆老板合作做生意,谢娘子来的时候,我就同她说了这事,叫他们两个凑到一起商量了一回。我瞧着他们挺投缘的,之前城里少重建的东西,还是她和陆老板一起出去找的。”

    彤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趴到栏杆上,拿手背垫着下巴:“投缘……投缘就好,我还生怕他们两个打起来。”

    陶嫣没忍住笑出了声:“不至于罢?两家做生意,虽然有点碰撞,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哪里能打起来?”

    彤华看着水面那一轮破碎的月亮不说话。

    怎么不投缘?谢年年名字里那一个年字,不是阮经年的年,又是哪个年?

    做了许多年的恩爱夫妻,倒叫深爱的夫君瞒着杀了自己全家,容家的“妙智娘子”算计了别人半生,谁知到了最后,却被别人算计到这个地步。

    璐川容氏的大娘子容瑜,九死一生逃亡上京,隐姓埋名半生,恐怕从来没有想过,在南方和自己分庭抗礼的商人陆聿,就是自己暌违多年的夫君阮经年。

    没有旧恨?哪里能没有旧恨。

    陶嫣听着彤华趴在栏杆上不出声了,回头看时,她耷拉着眼皮,是有些恹恹的神色。

    她问她道:“困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说完又敛着眉不轻不重打她一下:“叫你跟我说句话,你就犯困,哪里有那么困?”

    彤华含着笑意直起了腰背,拉了拉裙摆,坐正了些:“我哪里敢困呢?我怕你困,怕孩子困,想着让你早点回去休息。我好久没见阿堇了,明儿叫我抱抱,得空我再去趟天池山,也好给阿邈讲讲。”

    她目光十分和煦地落在陶嫣身上,提起“阿邈”这个名字的时候,自然得仿佛从没有意识到有多么不妥。

    即便从前她用这个名字拿捏过很多次原博衍,但从来没有刻意地刺激过陶嫣。

    陶嫣果然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脸上那些笑意都散去了许多。她人生若当真有什么遗憾,恐怕也就只有阿邈一个。

    彤华问她道:“嫣儿,你考没考虑过回去呢?”

    “回去?”

    陶嫣重复了一遍,才迟缓地想起了自己乏味又冷漠的前半生。早亡的母亲和外公外婆,对她置之不理的舅舅,将她忽视得彻底的父亲,得意忘形的继母,私生在外长大了又来和她争抢的弟弟,从没想过要真正交到她手里的公司,还有最后突然坏掉、害她丢掉一条性命的那个该死的刹车。

    她来到这里之前,是真没想过这种根本不符合逻辑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更离谱的是,她自己虽不敢说,但只见过一面的祝文茵却同她道:“你不属于这里罢?怎么来了,不回去吗?”

    这是只有她们知道的秘密,也是她们友情的开始。

    当时陶嫣回答的是:“不回去,我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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