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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汉]穿成霍去病弟弟,全弹幕都在跪求别让我哥喝脏水》 110-120(第2/60页)
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一见霍去病进来,小家伙立刻兴奋起来,咿咿呀呀地叫着,手脚并用地朝他这边奋力爬过来,小屁股一撅一撅,憨态可掬。
按常理,霍去病久经沙场,一身凛冽的杀伐血气,寻常孩童见了无不畏惧啼哭,便是姨母所生的孩子们幼时也对他敬而远之。可霍嬗这小东西偏偏不怕,反而粘他粘得紧。霍去病故意板着脸,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在霍嬗软乎乎的小肚皮上,稍微用力,便将他推得仰面倒在厚厚的锦褥上。小家伙非但不哭,反而咧开没牙的小嘴,“咯咯”地傻笑起来,手脚胡乱挥舞着,像是在玩开心他爹陪他玩。
“好玩。”
霍去病紧绷的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他索性盘腿坐在榻边,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孩子圆滚滚的后脑勺,继续用另一只手轻轻推搡着爬过来的崽子。霍嬗乐此不疲,被“欺负”得口水横流,糊了霍去病满手湿漉漉的。霍去病也不嫌弃,只是沉缓地、带着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用霍嬗身上柔软的小衣襟,仔细地擦去那些亮晶晶的口水。
“医官说你身子骨弱了些,”霍去病看着怀中咯咯笑的小人儿,声音不自觉地放低放柔,“不过没关系,你仲父说了,他会保你长命百岁,你仲父从不会无的放矢。”
霍彦的驷马安车碾过长安城平整的朱雀大街,车轮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辘辘声。暮色渐合,晚风带着市井即将收摊的喧嚣和远处飘来的炊烟气息拂过车帘。平日里因霍彦不喜人打扰,加上霍去病不在,霍府门前还算清净,顶多几个门生故旧来访。可今日大不一样,门前依旧候着几十辆不甘心离去的马车。霍府那两扇新漆的朱红大门开合不停,守门的苍头跑前跑后,霍彦瞧着他脚上那双半新的麻履鞋底竟生生磨薄了一层,露出里面的苎麻内衬来,这是鞋都被磨破了。
家里都没人,往哪儿跑?
禀刚满周岁的嬗儿吗?
霍彦下了车,不少人眼都亮了。尤其那守门的苍头,见到自家主君的车驾,如同见了救星,老远就小跑着迎上来,压低声音急道,“主君,你快进去,君侯说一会儿就锁门。”
霍彦面无表情,瞥了一眼那几个探头探脑的访客,立刻被眼疾手快的家仆近乎是“架”着护送入府。他前脚刚迈过高高的朱漆门槛,守门的苍头后脚就“哐当”一声将沉重的府门关上,落下粗大的门栓,彻底闭门谢客,还不忘扯着嗓子吩咐:“快!把后角门也闩上!”
霍彦:……,你今天就锁门呗,我还知道东墙根有个狗洞,非开个破门。
苍头面对他的神经病,很是习惯,只当没听见,抹了把汗催促,“主君快进去吧,君侯等着您呢。”
霍彦乐了一下,然后风风火火地去找霍去病,他身上还穿着那身庄重的玄色朝服,宽袍大袖,腰间束着金镶玉的革带,显然是听闻霍去病找他,连官服都来不及换下便匆匆赶来。
霍去病一见他,如蒙大赦,立刻将怀里还在傻乐的霍嬗像递个小宝贝似的捧到霍彦面前。“喏,给你抱!”
霍嬗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换弄得有些懵,他眨巴着大眼睛,看看眼前这个一身华服、气息温和的仲父,又扭头看看榻上那个穿着轻便深衣、眉目冷峻但刚刚还在逗弄自己的阿父。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俊朗面孔,对于刚满周岁的小娃娃来说,实在是个巨大的认知挑战。小家伙左瞅瞅,右瞧瞧,小脑袋歪着,一脸的茫然困惑,似乎在努力分辨。
霍彦连忙摆手后退一步,示意霍去病把孩子放回榻上,“快放下!我这一身朝服,金钩玉饰的,棱角锋利,万一刮伤了嬗儿细嫩的皮肉可如何是好?”
他说着,俯下身,目光落在霍嬗粉嘟嘟的小脸上,眼中自然而然地漾起一片暖融融的笑意。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捏了捏霍嬗胖乎乎、带着小窝窝的手背,声音温润,“乖孩子,小嬗儿真乖。”
霍彦的目光在霍嬗天真无邪的笑脸上流连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信手从腰间繁复的绶带下,解下一方小巧玲珑、温润莹白的羊脂玉印,塞进霍嬗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他手指的小手里。那玉印雕工精湛,印纽是一只憨态可掬的辟邪兽。
霍去病眼尖,一眼便认出那印纽的独特形制和上面用精美小篆刻着的两个字——平阳!
电光火石间,霍去病立刻想起了多年前那个春日午后。他跟阿言一群半大少年纵马驰骋,玩疯了竟踏坏了平阳侯曹襄封邑的麦田,被一群愤怒的农人当贼扣下。彼时年少气盛又怕被舅舅卫青责罚的霍彦,急中生智,一把扯过同行、正吓得脸色发白的曹襄腰间符信,冒充平阳侯本尊,板着小脸一番“训斥”,竟真唬住了农人,大摇大摆地脱了身……
“哈!”霍去病忍不住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在内室回荡,惊得窗外枝头栖息的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走。他指着懵懵懂懂抓着玉印、正试图往嘴里塞的霍嬗,戏谑道,“你小子好福气啊!这么小就得了平阳侯的信物!以后想去哪片麦田撒野都成,多大的福气!比你阿父和仲父当年可强多了!”
往事历历在目,带着少年时特有的莽撞与鲜活。
霍彦闻言也轻笑出声,眉宇间是一片难以掩饰的浓重倦怠,连眼下也泛着淡淡的青影。他揉了揉眉心,动作间带着深深的疲惫。
他太累了。
盐铁官营、新推的“均输平准”调控国计……这些千斤重担几乎全压在了大司农桑弘羊的肩上。桑弘羊是个彻头彻尾的“聚敛之臣”,他眼中只有如何快速为天子、为国库攫取巨额财富,对民生疾苦视若无睹。他迫不及待地要在全国推行盐铁官营,广设“盐监”,严刑峻法打击私盐,试图通过垄断获取暴利,根本不顾及沿海郡县普通百姓是否还能吃得起盐。
这与霍彦的想法背道而驰。霍彦主张先将在胶东郡试验成熟、能大幅提升海盐产量和质量的“滩晒法”推广至所有沿海郡县,待产量稳定、盐质提升后,再商定一个兼顾国库收入与百姓承受能力的合理价格。如今“滩晒法”成效斐然,桑弘羊已奏报刘彻准备向各郡推广,其用意只为敛财。
仅仅因为这定价高低之争,霍彦便与桑弘羊在私下里争执了不止一次,面红耳赤,互不相让。桑弘羊拍着桌子骂他“崽卖爷田不心疼”,霍彦则冷笑着讽刺他“竭泽而渔,蠢不可及”。
朝堂之上,向来是此消彼长,东风压西风。所幸两人私交甚笃,吵归吵,并不在明面上撕破脸皮。加之具体实施盐政的司马迁是霍彦坚定的支持者,在地方上执行的是霍彦主张的较低官价,桑弘羊权衡利弊,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这哑巴亏,背后没少骂霍彦是“胳膊肘往外拐的死孩子”。
霍彦本想歇口气,司马迁的密报却如冷水般泼来,杜周在推行盐政时,用着他的令牌诛杀了阻挠政令的地方豪族,并且言其豪族背后有丞相李蔡撑腰。他们已经拖了一段时间,现在瞒不住了。
这封信来得正是时候。
果然,次日朝会,丞相李蔡便率先发难,他们不敢惹霍彦和霍去病,只痛斥司马迁手段暴戾,滥杀无辜,要求将其撤职查办。李蔡这一动,如同捅了马蜂窝,朝堂上那些出身各地豪强世家、本就对盐铁官营新政心怀不满的官员们纷纷群起攻之。彼时能在朝为官者,十之八九皆出身地方豪族,彼此盘根错节。司马迁虽也是世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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