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与恶狼: 冬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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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无人救他、为何仍不相认?”

    为何让年少的梁铮经受如此?

    为何放任旁人摧他的心神、折他的傲骨?

    “他差点就被毁了!”

    迎着李含章的泪光,平南王妃的脸上满是错愕。

    “山、山匪?”她茫然又惊讶,像被这一番逼问打得措手不及,“那、那是……”

    李含章的心房顿时紧缩。

    她也异常愕然:“你不知道这事?!”

    正僵持时,男人高挺的身影在二人的余光中一晃而过。

    是梁铮——他独身一人,穿过殿侧的门洞,向着小花园走去。

    李含章踌躇不决:不知是该去追寻梁铮,还是该留在原地、继续与平南王妃详谈。

    “殿下且去寻他吧。”平南王妃先声道。

    她已收起方才的悲色,又恢复至原先温淑娴雅的模样。

    “只求殿下相信,妾身心有苦衷。”

    “此间内情,恳请殿下改日再听妾身细说。”

    -

    别过平南王妃,李含章匆匆追入花园。

    岂料小花园内未燃灯火,路途昏黑,只可借月光前行。

    她本就担忧梁铮,又自平南王妃处发觉事情有异,一时心乱如麻、步履匆匆,竟在半途中磕绊一跤,幸好于慌乱之中扶住树干,才没有摔倒在地。

    再抬头时,梁铮已了无踪迹。

    只余掌心疼痛,如针如刺,应是蹭破了皮。

    李含章懊恼不已。

    因要出席家宴,她时常会出入千秋殿,但她从不曾来过千秋殿侧的小花园,对这里的地形与路径可谓全不熟悉。

    她也不敢大声呼喊梁铮的名字。

    如是梁铮情绪不好、在躲避交际,她一唤,旁人就都知道他在这小花园里了。

    李含章对当前的状况束手无策。

    她站在花园小径中,仰头看月,似被那冷白的光刺得鼻酸,莫名泛出泪来。

    为何会感到委屈?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突如其来的情绪压迫着她,闷堵在胸腔,令她越发难受。

    她好想他。

    所有的思念在血液里滚动翻流。

    此刻,她比从前的每一刻,都要想他。

    前方隐有人声传来。

    像是男子的声音,埋在她的抽噎中,叫她听不真切。

    那会是梁铮吗?

    李含章吸吸鼻子,用手背将泪抹去。

    她垂下头,借着月辉,循着人声的方向走过去。

    距离声源越来越近。

    李含章看见,不远处的一丛灌木边,立着一壮一瘦两道人影。

    是柔嘉与另一名男子。

    清辉映照下,柔嘉身影瘦小,柳眉凝着愁怨;而男子人高马大,手持酒盏,站在柔嘉身前,双颊酡红、眼眯如缝,好像半醉半醒。

    李含章曾与这男子打过照面,知他是柔嘉的驸马。

    她是来寻梁铮的,见梁铮不在,扭头要走。

    二人的争执声自身后传来:

    “你不是答应过我,除却祝酒,都不再喝了?”

    “这是宫宴,多喝些又如何?就连今日,你也要管着我吗?”

    “我管着你?我若不管你,你早就不知烂在这上京城的哪条街里了!”

    李含章的步伐稍一停顿。

    她回头,向二人的方向再看一眼。

    只见柔嘉头颅半抬、好似仰望,神情却愤懑而冷冽,瘦弱的身子绷得像一柄尖而小的短刃,却只露出被磋磨后的钝面。

    李含章忽然心绪难言。

    一同长大的皇室金枝,为何会落得这番田地?

    她曾经对柔嘉印象不错——不大点的小皇妹,容貌清秀、肌肤白净,看上去腼腼腆腆、不声不响,应是极好相与的性子。

    那时候,她尚比如今活泼,常与柔嘉结伴而行、为人辅导课业。

    于她而言,柔嘉是她的朋友。

    曾经的朋友。

    二人的情分,在太华仗势欺人、柔嘉袖手旁观时,就走向了终点。

    李含章至今依然记得,当她被太华推倒在地、疼得泪花直冒时,柔嘉站在众公主身后,只在人群中隐匿身形,独独露出一双望向她的眼睛。

    一双望向她的、格外凉薄的眼睛。

    令她如入冰窟,也是压垮她的稻草之一。

    从始至终,柔嘉有对她真心相待过吗?

    李含章并不清楚。

    柔嘉与驸马的争执,与她何干?

    那本是二人之间的家事,况且,柔嘉已不再是她的友人。

    她是要走的——还要去找梁铮。

    可莫名地,她足下好似生根,脚步纹丝不动。

    又是一句唾骂,迎着晚风飘落耳际:

    “你若有梁铮的半点出息,我还至于在这里跟着你受罪吗?”

    “啪!”

    巴掌声紧随其后。

    格外响亮,宛如惊雷,将这深沉的夜揭开一角,令李含章猝然回首。

    柔嘉身躯歪斜,捂着左脸,神情木楞,被前方高如泰山的的男子压落一片黑影。

    “那你为何不嫁他?!”驸马借着酒意,破口大骂。

    转瞬之间,柔弱的纤影横开双臂,挡在了柔嘉面前。

    李含章的身体比意识先行,回过神来时,已叱出一声怒骂:

    “掌掴长公主,好大的狗胆!岂是当我燕宫无人?!”

    “长公主?”驸马醉醺醺道,“长公主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上京城的长公主多如牛毛,谁也不比谁抢手!”

    “让老子来好好看看——你又是从哪儿跑出来的东西,敢对老子的事指手画脚?”

    他凑近几寸,眯着眼,将面前人瞧清楚了,才歪嘴一笑。

    “哦,是你啊,玉清。你倒是……比李善容有些姿色。”

    男人直起身,懒怠地打了个酒嗝,引得李含章蹙起眉头、抻了抻护住柔嘉的手臂。

    “不过,你和北府军的野狗成了亲,就敢跑到老子头上来闹了?”

    李含章的眉头愈发拧紧。

    她身躯发颤,既是因怒火,又是因悸怕。

    “你骂谁是狗?”她强行按下恐惧与厌恶,厉声呵斥道,“你胆敢再骂一次?”

    话音刚落,李含章细腕一痛。

    男人骇然靠近,五指钳往她腕上,硬生生将她扯到身前——二人力量之悬殊,竟令此等举止轻易到如扫落叶、如饮西风。

    令人作呕的酒气逼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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