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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顾小碗乱世种田日常》 170-180(第21/23页)
个是不是傻的?
顾四厢的打骂落在了何麦香的身上,也并没有将她给唤得清醒,让她意识到此刻如此哭天喊地跪在一个男人的尸体旁边,是何等的失态和荒谬。
反而让那一双还充满了光芒的眼睛逐渐暗淡了下来,开始变得空洞无神,整个人的动作也好像变得迟钝了许多,她抬头看着顾四厢,“他,他真的死了么?”
顾四厢有些被她这样的言行举止吓着,急忙将眼神投到顾小碗身上,“她怎么了?别是撞邪。”
可是,在场围观的,又都不是傻子,哪里还看不出来,何麦香为何忽然变成这样?一时觉得何麦香可怜,也不知道谁低声叹了一句:“撞邪了还算好的呢!”
是了,撞邪的话将这邪祟驱赶离体就好了。
虽说这声音犹如蚊蚋,但是顾四厢还是听到了,一时只觉得眼前发黑,整个人也摇摇晃晃起来。
何穗穗忙扶住了她,一面朝地上的何麦香喊着:“你糊涂了不是,快些起来,瞧把娘气成了什么样子?”
只是现在的何麦香,很明显是已经听不到任何外在的声音了,她失神落魄的跪坐在孟先生的尸体前面,一言不发了。
她这模样,便是旁人看了也慌,奈何顾四厢现在恐怕也顾不上她了,于是有人开口喊着何穗穗,“你快将你娘扶着找个地方坐下,给她喂口水喝,别为着这事儿给气病了。”
韩婶子也同顾小碗道:“你好歹说句话。”又看了看何麦香,“她到底是个姑娘家呢!何况人也没了,有心哭一场,已是足以,倒不必这样伤神劳心,给劝回去吧。”
顾小碗知道何麦香是个恋爱脑,也考虑过孟先生死后她会伤心难过,却没有料想到她能不顾一切。此刻得了韩婶子的话,方朝着地上的何麦香靠近了几分,柔声劝慰着:“人已经没了,就这样罢了。”
可是,何麦香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原本看着木然呆滞的她,忽然抬起手来,那力道大得出奇,紧抓着顾小碗的腿,期望的眼神乞求的哭声:“小姨,你说他能救活的,对不对?”
顾小碗摇着头,想起孟先生说何麦香这样好骗,谁知道有没有被别的男人骗上床的嘴脸,安慰的话,顾小碗就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她这副表情,落在了众人以及何麦香的眼里,都以为她也是难过的。
毕竟顾小碗也不止一次夸赞过孟先生的才学如何横溢,见识如何广阔。
但是,顾小碗更清楚地知道,一个人的道德与他的才华是不挂钩的,就像是孟先生拥有学富五车的才华,却没有富贾天下的财富一个道理。
众人频叹气,又说这样一直将他放在山洞门口,也不是法子,便商议着,去他屋子里找那床单被褥来,好歹将人给遮挡住,少叫这阳光落在他的身上。
一个死了的人,总是叫太阳照着,到底不是个什么好事情。
于是大家忙活起来,也有人趁机将那失魂落魄的何麦香给拉走,但何麦香现在像极了一个合适的未亡人,根本就不愿意离开,越是劝她反而越是哭得厉害。
顾四厢也在哭,她哭自己的无能,也哭女儿的糊涂。
暮色就在这样悲戚不绝的哭声中逐渐来临,高大的树冠很轻易就将斜落的夕阳给尽数挡了去,阿拾他们这些去林子里的队伍,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只是这哭声让他们很疑惑,很快就知道了孟先生去山洞仓房里找东西,意外踩空摔死的事情。
惋惜的诧异的悲伤的都有。
惋惜的是那东门铁匠,他知道孟先生心中的抱负,奈何自己许不了他什么,这好不容易他有了一个好去处,这还没大展抱负就悄然逝世。
诧异的是阿拾,他很本能地就朝顾小碗看去,只是看到顾小碗一脸的疲惫,忽然有些愧疚起来,自己为何会去怀疑她呢?也许这就是孟先生的命。
而悲伤的,那便是那些被孟先生作为试验品的奎头等人,他们已经完全被孟先生那些类似于后世传·销人员洗脑的话术所占据了思想。
因此孟先生的死,他们哭得甚至都比何麦香要大声许多。
这样一对比,何麦香下午在他尸体前哭得不能自己,好像又没有什么稀奇的了。
东门铁匠和韩老爹商议了一回,加之天气又逐渐炎热,所以托付了何荆元帮忙钉了一副薄棺,隔日就给埋了去,又找不平给念了一回经文。
顾小碗呆呆地坐在树屋里的窗前,看着从墓地回来的不平,忽然有些好奇,不平不识字,她所会的那些经文,大都是平日里听空相随口念叨的。
但是空相也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和尚,他半路出家,希望这佛祖能显灵,保佑他洗去他身上那些血腥气。
所以他念的经文,也不是很正规。
那这最终,其实也就是走一个过场罢了。
孟先生的死,虽说引得了他这帮学生们伤心难过,但其实并未激起太大的水花,因为这个世道,天天在死人,尤其是韩老爹那里有凤阳来的信鸽。
那小小的一方白纸上,每次来都带了许多人丧命的消息。
顾小碗隐约从韩老爹焦灼无奈的声音里听到,说是俱州卞王的蓝毛鬼和蜀地范王的正义军联合,意图要将这凤阳一分为二,各人一半,所以战争迫在眉睫。
这消息仿佛催命钟一样,终于在一个雨后出现彩虹的上午,将阿拾与东门铁匠韩老爹一起给催走了。
那时候山里的树冠和草林里,全都还挂着丰沛的雨水,风一吹就哗啦啦落下来,所以他们几个人都穿着厚重的蓑衣,在各种绿色夹杂的林子里,显得像是一头笨拙的熊。
他们是从槽子这边的门出去的,池水这里延升往下而去的小溪两旁,石堆和灌木丛里,长着许多萱草,肥沃的土壤使得那橙红色的萱草花朵开得犹如顾小的拳头一般大,雨后更是显得娇艳欲滴。
阿拾摘了一朵递给顾小碗,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张了口,肚子里早就打好的腹稿一个都说不出来,于是最后干巴巴地说:“萱草,全株可用药。然还有一个名字叫忘忧,我走后,喜欢你仍旧每日开怀。”
“谢谢。”顾小碗接了他的话,将装着干粮和衣裳的包裹递给了他,露出笑容来:“你莫要忘记了,曾经说过的话,待你做了千金国手,药材都管我这里来买,我日后是否能发迹,便指望你了。”
阿拾听到这话,也笑了。“好。”眼见着韩老爹和东门铁匠已经走了,又怕在继续说下去,各自心中难过,白受这离别之苦,于是便道:“你回吧,我也走了,等着我的好消息。”
“嗯。”顾小碗很听话,朝他挥了挥手,便转身进了栅门,然后再也没有回头,一直往槽子里走去。
阿拾望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也忙转身追上了东门铁匠他们t?的步伐。
孟先生死了,阿拾东门铁匠韩先生都走了,原本这小村落里主事的人,一下就走了大半,只剩下了顾小碗与何荆元。
只是日子照样要继续过,遇着问题需要商议,还是将各家的代表都请来,逐渐这沉默寡言的乌桕,也逐渐能顶一些用。
而介于孟先生的意外死亡,如今但凡进山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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