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灯燃渊: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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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露出几分担忧。

    “原来如此。”她轻声道。

    若是楼兰,必定会选择最后一种,且取心血。魔无心,但他有。

    难怪那个刀片上,有他的血味儿。他来华京之前的伪装,肯定也是取心血融的……早知如此辛苦折磨,她必然不会那般恶劣的,在床上将他的伪装破掉。

    这个法子不好,不能让他再用。

    楼兰这晚心情不错。

    今日的蛇皮熬得很完美,他捞出的浮沫,成色很漂亮,令人反胃的气味也不重。

    结束今日的熬药后,他将药庐仔细收拾干净了,抱着龙蛋回了内屋。沐浴罢,又将龙蛋也仔细擦拭了。

    然后,是守着灯,等淮枢宁回来。

    等到半夜,淮枢宁一言不发出现在床边,一身沐浴后的清香热气,卷着被子躺上来,在他的额间亲了一口,闭眼睡觉。

    楼兰错愕。

    她怎一句话也不说呢?他还未睡,他一直醒着,这淮枢宁是知道的。

    于是,他试着找话说:“殿下……回来好晚。”

    淮枢宁没有睁眼,只回答了句:“嗯。”

    楼兰怔愣好久,后来一想,也是,淮枢宁做什么,怎会告诉他。

    “楼兰。”淮枢宁仍然闭着眼睛,但声音却未带一丝一毫的睡意,清晰明亮道,“在府内自由行走之事,你明日再想别的办法。”

    “殿下……不是答应了我,允许我去为府中的人诊病了吗?”楼兰不解。

    是又想到他的身份,收回了白日的承诺吗?

    “是答应你了,这倒没变。”淮枢宁总算睁开了眼,“不过,不要再用那种方法了。”

    楼兰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后,他慌张爬下床,跑到自己的药庐去。

    他怕淮枢宁将那张蛇皮扔了。

    好在,蛇皮还在,只是他打磨的刀片不见了。

    身后,追上来的淮枢宁幽幽叹气。

    “还骗我说是剥草药的……”

    静了许久,楼兰转过身来,问她:“那殿下打算,让我如何伪装?我这身魔气,我又如何出去见人?”

    “沾点妖气就可以了。其实,你就是披了一层蛇皮,我也看得出,你是魔。”淮枢宁道。

    他这样的容颜气质,真裹了妖气,也会让人怀疑与魔有关。

    “所以我不得不……”楼兰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情绪的起伏,他似是要哭,可仔细看了,眼里只有相似的情绪,却无丝毫泪光。

    “取心头血,是吗?”淮枢宁轻声道。

    “我不得不。”他又说了一遍,“所以,你是要我真的……哪也不能去,就只能栖息在你的床榻上,为你孵蛋,成为你养的床宠……”

    淮枢宁只是用无奈又温柔的目光静静注视着他。

    “我很想知道,放你出去后,你会做什么。对此,我很好奇。”淮枢宁平静道,“但我不想让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他应该懂的吧,如果自己这么说。

    淮枢宁想,她是真的心疼他,也真的不愿他付出这么痛的代价。

    楼兰笑了一声,很轻。

    “我懂了。”他眼神黯淡了一瞬,又化成自嘲的讽笑,“你不愿我伤到心脏。”

    他一个魔,伤了残了,很快就能愈合。浑身上下,值得她在意心疼的,唯有这颗心了。

    淮枢宁再次叹气,她看着楼兰,他站在那里,如同一缕幽魂,又薄又倔,以一种分明像在哭的神情,万念俱灰似的说道:“知道了。”

    淮枢宁伸手抱住了他,轻轻拍了拍。他却误解似的,主动送来唇,愤愤又矛盾的像求和安抚,向她柔软的献上自己。

    明明脾气是硬邦邦的,却还是做回了他自己口中的那个床宠。

    这事没解决,但淮枢宁接受了他的主动。

    他倔强着向她投怀送抱……这感觉奇妙又新鲜,她要心无旁骛地接受,至于其他的,明日再说。

    第二日,淮枢宁又是一大清早就消失。

    楼兰对着铜镜,往自己的脸上缠细麻做的绷带,将整张脸遮在绷带内,又扯了轻纱床幔薄薄一层蒙了眼睛。

    镜中已经瞧不清眼睛的颜色,他披上斗篷,拉下遮帽,背起同样包裹严实的蛋筐,去了公主府前院。

    他不知昨日那个女婢在何处,站在花院里等了等,叩开了杂役院落的门,一个个打听。

    不多时,便在公主府引起了轰动,那女婢闻声,很快就主动找了上来。

    大家伙扒着门看他,与他保持着距离。

    现今,他在人们的眼睛里,尤为奇异。众人都知他是公主三十多年来带回来的唯一一个男人,是个蛇妖。每日都见公主到内府睡,所以他肯定正当宠。

    这样的人,今日出现在前院,却像得了病似的缠了脸,蒙了眼。

    好奇怪。

    奇怪的有些可怕。

    可他即便这样奇怪,也还是有一种,倾国美人的感觉。就是没看到脸,他们也不怀疑,那张脸一定是极美的。

    楼兰开口,问起女婢:“方子可用了。”

    就如第一次听他声音时的反应一样,女婢,以及在场的众人,都恍惚了好久。

    好半晌,女婢反应过来,勇敢上前来答话:

    “我昨晚喝了一回。”

    她语气是开心的:“今日晨起,就不怎么咳了,可太神了!”

    她说完,旁边就有人替她点头:“不错,今早王花匠是不怎么咳了,咳嗽声没前几日那么密,也咳得轻了些。”

    “大人,您会医术啊……”女婢双眼中闪烁着崇拜与感激,“太神了,我去济世堂瞧,三服药下去都没见好。大人的方法,只喝了一次就见轻了。”

    “大人……”又有个仆役钻进来,大胆又小心地探问,“不知,您……能不能为小儿看病?”

    他挽起自己的裤腿,双手比划着说:“我儿半个月前,这条腿忽然疼痛,如今已下不了地,一走路就疼,已有多日没上工,再这么下去,就没办法给公主照看马了……”

    “……他在哪里?”楼兰问,“我去看看。”

    “怎能劳烦大人!”仆役说着,就奔出去,“我去叫他来!”

    楼兰摇摇头,跟着他,来到了最西边的院落。

    那里住着外出采买外院干杂活的人,院子不大,里头是挨着的通铺,屋里光线昏暗,到处都扯了绳子晾着衣裳。

    腿疼的年轻人就躺在最里面,双目空洞。

    楼兰敲着他的腿看了,略一沉吟道:“有纸笔吗?”——

    羽弗冬走水路进的京,他的水路比较偏,是从无人之处的河中钻出来,跳上河畔。

    一抬头,看见淮枢宁坐在他旁边,嘴里叼着根河草,望着河面发呆。

    羽弗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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