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听话: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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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男少女眼角的笑意明显,连眉眼都显得飞扬和灵动,站起身,抬起手,影子被白炽灯映在玻璃窗上,在夜色下闪烁耀眼。

    “敬第一名。”

    “敬夏天。”

    “敬十七岁。”

    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亮晶晶的汽水在被子里摇晃,溢出一点,一如少年人蓬勃到漫溢的朝气。

    永远闪烁,永远炙热-

    饭后,几个人吃得太撑了,完全动不了,正逢窗外狂风呼啸,秋天突如其来,降温猝不及防,遂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葛优瘫。

    程姗姗点开了一个水果台的综艺,季程本来还嫌弃,说想看变形金刚,综艺都是女生看的,结果现在笑声比程姗姗还大,就差楼上邻居来敲门了。

    客厅里没开主灯,只留了几盏小小的落地氛围灯,昏黄暖色,分外温馨。

    蒋唱晚斜躺着坐在沙发上,手掌撑着脸,跟着他们笑了几声,就偏头去看沈衍舟。

    哪怕在这种时候,他也是坐得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只是脊背和脖颈放松,靠在沙发上,仍然显得优雅,全然不像他们那样散漫。

    他正在翻下午那几本相册。

    孟女士爱拍照,在早年相机还是奢侈品的时候,他们家里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相机,因此也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照片。

    “这是我幼儿园的时候。”蒋唱晚凑过去,看他在看某一张,小声讲解道。

    “幼儿园表演,茉莉花,我站C位呢。”

    沈衍舟垂着眼,食指轻轻地从照片上擦过,端详了几秒,眼角似乎带了点笑意,“嗯”了声,“看得出来。”

    他说得是她的鞋跟别人穿得不一样。

    蒋唱晚有点恼了,抿唇,伸手想去遮,又遮不到,“……那是我那天起太早了,没注意没换鞋,穿着冬天的胖头虎鞋就上去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所以别人都是白袜子小皮鞋,就她一个人,站在中间,扎着两个冲天的小辫子,脚上穿着一双巨大的胖头虎鞋,站在那儿像一个小绿巨人。

    眼看着沈衍舟充耳不闻,还在看,甚至唇角的笑意还越来越明显,蒋唱晚实在忍不住了,伸手去强行翻页。

    “笑一会儿就行了!到底还要笑多久?”

    沈衍舟不语,眉眼里却还是笑意,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柔和,好半晌才“嗯”一声。

    “确实不能再看了,再看怕你穿着胖头虎鞋来揍我。”

    “……沈衍舟!”

    蒋唱晚更恼了,声音放重一点,喊他名字,还往他身上示威似的锤了一拳。

    少女的拳头落在他手臂上,不轻不重,倒像小猫挠。

    “嗯。”沈衍舟应得轻松,眉眼和唇角笑意犹在,欠嗖嗖地接道,“在呢。”

    四两拨千斤,两句就把蒋唱晚气得半死,撇过头去不想理他。

    好一会儿后,她才又慢吞吞地凑过来,安静地趴在边上,看他看别的照片。

    照片像是某种特殊的记录仪,和香味、旋律等等其他也有记忆性的东西不同,比起那种身临其境,立刻将人拉回那时候的氛围来讲,它显得更客观。

    以别人的角度拍摄下自己,作为一个不断成长、不断变化的个体来讲,其实也是很新奇的。

    一张张的照片翻过去,望着从前稚嫩的脸,某些尘封许久的记忆一点点浮起来,会产生一种,“哇,原来我以前长这个样子”,“哇,原来还发生过这些事”,诸如此类的感觉。

    看见沈衍舟的视线停留在某一张照片上许久,蒋唱晚托着腮,目光也落在那张照片上,小声解释道,

    “那是我爷爷。”

    照片上的人还比较年轻,穿着朴素的纯色中山装,抱着一个肉乎乎、笑得正开心的小女孩,看向镜头。

    许是不常面对镜头,神情稍显拘谨,但眉眼里的笑意却是藏不住,有着属于隔代长辈特有的亲昵,让人感到隐秘的欢欣和温暖。

    思绪随着相片上人物的脸飘远,蒋唱晚顿了顿,安静地道,

    “很厉害的一个小老头。”

    “十几岁就从家乡城市出来打工,满中国跑,什么脏活累活都做过,凭着自己养活一家人。”蒋唱晚顿了顿,神情放松,偏着头,像是在回忆,真诚地道,“而且还把子女教育得很好。”

    “我小时候他对我可好了。”她想到什么,眼角带了点笑,分外生动地跟他演示,“家属院后面有一个麻将馆,老头儿老是在那儿打麻将,我每次想买什么东西,就急匆匆地跑上去,在他旁边‘爷爷’‘爷爷’地喊。”

    “老头儿就看牌,不看我,明知故问,又很轻描淡写地问我要干嘛,然后我就扭扭捏捏的,在旁边扭成一个麻花,并把手伸出来,做这个手势。”

    蒋唱晚现场演示,把右手伸出来,拇指和食指并拢,来回搓了搓,是一个代表钱的手势,“然后就说,爷爷,我想要这个!”

    她表演得实在太生动,眼睛里倒映着灯盏,流光溢彩,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沈衍舟也不例外。

    他眉眼笑意未散,偏头看着她,颇有兴趣地挑眉,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老头儿就从麻将桌的抽屉里抽出一张来给我,我就麻溜儿地跑下去买辣条。”蒋唱晚笑着吐了吐舌头,还做了个鬼脸。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这儿有习俗,说是打麻将的时候不能要钱,会一直输,但是我爷爷从来都没有说过我。”

    “老一辈的人好像都不太善于直白地表露爱意。”蒋唱晚偏着头,小声道,

    “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但我知道,他是很喜欢我的。”

    沈衍舟看着她片刻,带着点笑意,“嗯”了声,偏声音又是很认真。

    “谁不喜欢你啊,是吧?”

    “那倒也是。”蒋唱晚毫不谦虚地点点头。

    沈衍舟难得没呛她,而是垂下眼,又看了片刻。

    少年指尖极轻地从那张照片上擦过,忽地问,“那爷爷现在呢?”

    “现在……”

    蒋唱晚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什么,声音倏然小了下去,尾音轻轻缓缓的,人也缓慢趴下去,下巴落在手臂上,显得有些落寞。

    “爷爷现在身体不好,隔三差五进医院,楼都很少下了。去年冬天尤其艰难,在医院待了好久……”

    “他们都说,对老人来讲,冬天是最难熬的,是真的吗?”

    沈衍舟握着相册边的手紧了紧,垂下眼,看不清神情,好片刻之后,才轻轻“嗯”了声。

    “我外公也是冬天走的。”

    每一个孩子的童年大抵都会有一个爷爷奶奶,或是外公外婆的角色。

    他们操劳了大半辈子,在退休后还要帮儿女带孩子,负责琐碎劳苦的事务,忙忙碌碌,辛辛苦苦,却好像从来没有抱怨过。

    隔代亲的宠溺好像在童年时被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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