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奉子成婚之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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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瞻不置可否,默了片刻,。

    “骑马时打开膝盖,不要紧贴着马身,还有,衣服穿轻薄些,你整日穿这么厚,自然大腿都磨破了。”

    沈棠宁惊讶地侧过脸去,四周向后不断后退的树木中,谢瞻朝她呲牙一笑,月光下,那口牙白得刺眼。

    沈棠宁涨红了脸,他……他该不会都看见了吧?气得她朝着他胸口就捶了过去。

    谢瞻哈哈大笑。

    不知跑到了何处,谢瞻顿住马。

    两人下了马,在水边慢慢走着。

    水边的芦苇丛在风中轻轻荡着,不远处月光皎皎,星河低垂,在静谧中缓缓流淌,美得宛如一幅夜景画卷。

    “从年幼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不靠家族封荫报效国家,凭一己之力成为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就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谢瞻低沉的声音飘散在夜风中。

    “你已经是了。”沈棠宁说道。

    谢瞻却自嘲一笑,摇了摇头。

    他还想要保护谁呢?

    以他的如今的身份地位,还有保护不了的人吗?

    沈棠宁不懂。

    “团儿,你如今还在怪我吗?”谢瞻忽然抬起头,神情极为认真地问她。

    沈棠宁怔住了,沉默下来。

    曾经,她自然是非常非常介意的,以至于成为了她心中的一个疙瘩。

    只要一见到谢瞻,都叫她忍不住想到那一夜的屈辱与恐惧。

    和落魄的她相比起来,他天生出身显赫,自幼得隆德帝爱重,是养尊处优且目下无尘的世家贵公子,她一直以为他那些显赫的军功政绩不过是隆德帝爱重侄儿、众星捧月的产物。

    可就是这样的谢瞻,在边豫叛军即将兵临城下之时,他宁可遭受指责,冒着生命危险也不愿放弃那些被众人视为累赘的宁州百姓。

    每每敌人来袭,他总是第一个冲到队伍面前,丝毫不在乎自己满身的旧伤。

    她亲眼见到他的冷静睿智,杀伐果断,甚至还愿与百姓将士们同桌而坐,分食着最朴素的粗茶淡饭。

    那时的谢瞻早已不是京都城中高高在上的世子爷,只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年轻将军。

    或许人都是复杂多面的,就像娘说的一样,没有人天生完美无瑕,她看到的那一面恰巧是他不好的一面,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不好的人。

    更何况,谢瞻还曾两次不顾自身安危救她性命,她再愚蠢是非不分,也不可能不认救命之恩。

    “我相信你说的话。”沈棠宁轻声道。

    沈棠宁回娘家后,谢瞻曾经去温家和她解释,那天晚上他之所以险些强迫了她,是因为喝多了酒。

    她就这么看着他,那双澄澈似水的杏眼,仿佛可以一眼就能望到底,无比认真。

    看着这样的一双眼睛,当初,他怎么会想着对她做出那样无耻的行径?

    谢瞻神色复杂地看着沈棠宁。

    如果说之前因他先前对沈棠宁做的那些龌龊事情而生了懊悔——这种懊悔也不过是后悔他自己操之过急,吓到了沈棠宁,那么此时此刻,他心里总算真正有了几分羞愧。

    他是个男人,一个既庸俗又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会嫉妒萧砚,会对她产生欲望,想要得到她的身体,有时这些念头甚至还会可怕地占据了他全部思想,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那天晚上他的确是被欲望和嫉妒冲昏了头脑,过后还编出自己喝醉才导致失控的这些话来搪塞她,以乞求她的谅解。

    而她,现在竟真的信了。

    更可怕的是,这种信任,源于信任他可靠的人品。

    谢瞻从脖颈上摘下一块玉牌,亲手放到沈棠宁掌心。

    “这是我留给圆儿的礼物,日后,你替我交给她吧。”

    那玉牌触手温润,还带着男人温热的体温。沈棠宁低头仔细端详,发现其上雕刻了各式的祥云图案,最中央的是瑞兽麒麟,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这是你这个做爹爹送她的礼物,为何要我来送?”她不解。

    谢瞻轻描淡写道:“哦,没什么,你送和我送不一样吗?你先前一直想和离,我想了想,我行军打仗常年不常在家中,照顾不好她,不如你带圆儿走,你若想改嫁,我也不拦着你,只是不能嫁给……”

    他嘴角抽了一下,“姓萧的那个狗东西,万一以后你再不让我见女儿,我这个当爹的总得送女儿点东西,免得她以后出嫁了埋怨我小气。”

    “……”

    沈棠宁极是无语,把玉牌还给他道:“你放心吧,就算和离了,我也不会让你这个爹爹见不到女儿,何况婆母和公爹也不会同意我带走圆儿的,你要送就自己送给圆儿。”

    谢瞻没有接过玉牌,又从怀中取出两封信递到她的手里。

    “你只需把这封信交给他们看过,他们一定会答应,”顿了顿,“还有和离书,这也是你一直想要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能亲手交给公爹和婆母?”

    沈棠宁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谢临远,你对我说实话,是不是没有五天的时间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之前她就一直疑惑,倘若真的尚有五天的时间,谢瞻又为何要把老弱的百姓们遣人单独带离,每天行军速度如此之快。

    而附近州县的城门,每每靠近便将他们拒之门外。

    除非,这些附近的州县早就知道宁州城沦陷,而他是为了稳定军心,才故意给出大家一个可以期待的期限。

    “你太容易轻信别人,团儿,人心险恶,以后别再这样了……照顾好圆儿。”

    谢瞻看着她,嘴角慢慢冲她展露出一个微笑。

    在这笑容中,沈棠宁杏眼圆瞪,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想开口阻止,后颈却猛地一疼。

    她万想不到,谢瞻会这样算计她。

    而她对他却没有丝毫的戒心。

    这个……混蛋!

    失去最后的意识之前,她如是想。

    ……

    身后,谢瞻的贴身卫兵牵了一匹马过来。

    谢瞻把沈棠宁抱上马。

    月光下,她紧闭双眸,垂下长长的睫毛,静谧的睡颜宛如天边的月光一样圣洁美丽。

    谢瞻伸手,轻轻触摸她白皙的面庞。

    本以为,或许他可以慢慢赢得她的心,可是……

    直到卫兵提醒他时间到了,谢瞻方才收回手,神色恢复如常。

    “去吧,一路小心。”他对卫兵示意道。

    卫兵叉手道:“标下定不负将军所托!”

    说罢跃上马鞍,一路沿小路朝着月光明亮的南方疾驰而去-

    济南府连下了两日的小雨,淅淅沥沥,缠缠绵绵,如前线战况般胶着。

    济南历来被人称作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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