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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娘娘巧呈窈窕》 30-40(第9/18页)
会帮着常妹妹害您?”
在德妃连连逼问下,岑贵妃这才意识到无人相信自己,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一时间竟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得涨红着脸怒视德妃。
眼见岑贵妃越描越黑,闹起内讧后又哑口无言,好似当真洗不清罪名,常清念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常清念攥帕拭去泪痕,垂眸的瞬间心思急转,紧迫之余,不由觉得荒唐可笑。
今日本是她设的局,此时竟还要反过来替岑贵妃想该如何解。
“德妃姐姐所言甚是。”
常清念放下遮掩的锦帕,忽然看似质问,实则提醒道:
“贵妃既咬定是妾身所为,那试问妾身又是如何将安息香放入长春宫的?长春宫主位钟顺仪,素日同您走得最近,想来更有机会罢?”
眼见这火莫名朝自己烧来,钟顺仪连忙磕头,语无伦次道:
“妾身冤枉!娄婕妤要供灯祈福之事,妾身半点儿不曾插手,昨夜也根本不曾踏出殿门……长春宫宫人皆可作证。”
“钟顺仪平素不是最喜热闹?偏就昨儿闭门不出,莫非早就知道什么?”
常清念故意慢下语调,留足余地让岑贵妃反应,心中早已是火急火燎。
她都暗示到这个份儿上,岑贵妃还不懂要如何脱罪?
终于,岑贵妃的大宫女松萝自人堆中突兀开口,瞬时打破僵局。
“娘娘,都是奴婢鬼迷心窍,是奴婢对不住您。”
松萝忍泪含悲,忽然将额头重重砸在地砖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岑贵妃心下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便听松萝断断续续地哭诉道:
“钟顺仪前几日派人来寻奴婢,说是要借安息香一用,还叮嘱奴婢要瞒着娘娘。奴婢一时糊涂,又贪图银钱,便答应了她,将娘娘库房里的安息香偷换出来……哪知今日会如此连累娘娘,奴婢罪该万死。”
“松萝,你在胡说些什么?”
钟顺仪震惊地望向松萝,忍不住想膝行上前,拉住她手臂质问。却因跪得太久,腿脚发麻,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钟姐姐,原来那个心肠歹毒之人竟是你!”
见转机到来,蒋昭容急于向岑贵妃表露忠心,登时眼疾手快地扶住钟顺仪,恨铁不成钢地道:
“贵妃娘娘平素待你不薄,事到如今你还不招认,是还想求娘娘替你顶罪吗?”
钟顺仪被蒋昭容这副嘴脸气得浑身发抖,顿时又指着松萝问道:
“你……你到底收了谁的好处,要在此污蔑本宫!你既说本宫收买你,那你可有证据?”
任凭泪水在脸颊上肆意横流,松萝嘴唇蠕动了几下,颤声道:
“奴婢……奴婢没有说谎,您许给奴婢的银子,就在奴婢房里收着。”
说罢,松萝眼中划过决然,趁众人皆未反应过来之际,猛地起身冲向殿柱,一头撞了上去。
“砰——”
随着一声骨骼碎裂的闷响,松萝额头上冒出汨汩鲜血,身子一挫一挫地贴着殿柱软倒下去。
宓贵仪就跪在殿柱旁,还没等脑中有所反应,便忽觉脸上热烫,不由怔怔地伸手去摸,刺目鲜红顿时沾了满手,伴着血腥气滚滚翻腾。
低头一看,宓贵仪终于回神,不由惨叫出声。双眼一翻,当即便吓昏了过去。
“松萝!”
岑贵妃瞳光惊颤,踉跄着扑去松萝身边,手指颤抖地去探她的鼻息。
片刻后,岑贵妃忽然张口恸哭,剧痛之下已流不出半滴泪来,却无端让人觉着撕心裂肺。
而周玹自始至终都冷眼旁观着这出闹剧,即便松萝撞死眼前,也不见他眸底生出半丝波澜。
今日争辩至此,又突然闹出人命,其实真相如何早已不再重要,更也无从查起。不过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端看周玹心意要偏向何处。
常清念瞅准时机,柔弱无骨地靠进周玹怀里,掐着掌心逼出几滴泪水,尽数蹭在他肩上。
泪水浸透衣料,肩头蓦然一烫。周玹偏头瞥见那块潮湿,又将目光挪向瑟缩在自己身侧的常清念。
如若常清念此刻抬眸,或许能发觉周玹的神情并不对劲,可她忙着假装惧怕,便不曾有时机窥探周玹想法。
在满殿凄风苦雨中,周玹不知为何沉默良久。就当常清念欲惴惴张口之际,周玹忽然似安抚般,抬手顺了顺常清念脊背,终于落下圣裁:
“钟顺仪谋害嫔妃,戕害皇嗣,罪大恶极。”
周玹漠然扫了眼瘫软在地的钟顺仪,语气冰冷地下旨道:
“兹废为庶人,打入冷宫,贴身宫人一律杖毙。”
钟顺仪闻此噩耗,简直惊得魂飞玉碎,不由拼命大喊:
“陛下,妾身冤枉!”
周玹圣旨已下,崔福自不会任由废妃再在御前吵闹,立马命人将她嘴巴堵住,一路拖出殿外。
殿中尚未寂静多久,便听周玹又道:
“岑氏挑弄是非,约束宫人不力,不堪贵妃之位,宜降为岑妃。即日起,于咸宜宫中闭门思过。”
众人各色目光悄悄落在岑妃身上,岑妃却像是未曾感觉到一般,非但无甚乞求之举,还只紧紧拥着松萝尸身,眼神早已木然空洞。
见周玹问罪钟顺仪还不算完,竟作势要挨个儿发落,堪道一句君心难测。
众人不由噤若寒蝉,深深伏首于地,生怕自己招了周玹的眼,下一个便要轮到自己倒霉。
“常淑仪——”
周玹再次开口,竟出人意料地寻上常清念。
听得此言,常清念也不禁心中惊愕,只一瞬犹豫后,便忙抽身离开周玹怀抱,屈膝跪倒于地。
周玹只静静注视着常清念,竟没有抬手阻拦她下跪,眸底晦暗难辨,声音有些低沉,接着说道:
“秉心玉粹,贞静持躬。着即复位常妃,同德妃协理六宫之事。”
说罢,周玹仿佛于此间居久,已然厌倦至极。
不等常清念谢恩,便起身绕过伏跪众人,拂袖阔步离去-
是夜,永乐宫。
常清念手执线香,引燃今晨便已打好的香篆。
香丝在殿中徐徐飘散,比起那夜在凤仪宫时,其中又添入一味降真香。此时与椒兰合焚,已辨不出雪中春信原本的香气。
承琴坐在脚踏上做针线活儿,闻到香味后不由微微怔住。说来这降真香乃是祭祀头香,正是前几日常清念命她掺进去的。
又联想起上次添椒兰的契机,承琴慢慢觉出,常清念许是杀过人后,便会择香焚烧作奠——
亦或是回味?
承琴打了个哆嗦,见常清念垂眸瞧过来,忙起身站到常清念身侧,将绣绷放回针线笸箩里。
“今日奴婢站在后头,听见岑妃要说起大行皇后,真是好番心惊肉跳。幸亏娘娘反应快,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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