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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踝。

    脚不滑了,岑肆轻轻在耳朵里吹气:“还生气不?”

    此时江识野觉得自己的怒气来得没有逻辑,稍稍软了口吻:“没,我就是困了,没睡好。”

    “噢,那你睡吧,我给你唱歌儿。”岑肆便拍着他的背,压着嗓子轻轻哼唱起来,“我想唱首歌给你听,for the first time, 所幸坠入你的眼睛……”

    江识野又抬头看他一眼:“你不准唱我的歌。”

    “为什么。”

    “……你跑调。”

    “行行行。”岑肆笑了声,把他脑袋按回枕头,继续轻轻拍,“那唱摇篮曲吧,我想想我妈之前怎么给我唱的。”

    他沉默了会儿,江识野能听到窗外不知什么鸟什么虫疯狂的鸣叫,然后又渐渐混着他的声音。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儿,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江识野又抬头打断:“你又不是我妈。”

    岑肆又笑:“行,我改成老攻可以了吧。”

    好傻逼。

    虽这么想,江识野却没说话,埋进枕头里,在鸟鸣虫叫里,听着岑肆特色的跑调沉嗓: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儿老攻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蓝摇你快快安睡

    睡吧睡吧被里多温暖

    他确实唱得很温柔,江识野的心被唱化了,睫毛颤着颤着,过了会儿就停了。

    岑肆又把他身体拽过来,塞进怀里,江识野要睡不睡,习惯性地闻了闻他身体,正准备安心沉睡,岑肆突然一个挺身,抱着枕头站起来。

    江识野一下子醒了,猛地睁大眼:“你干嘛。”

    “你说我睡了你就不好睡了,既然你嫌弃我不会睡觉,那我干脆就坐在窗边儿,不睡了。”岑肆说得正儿八经。

    江识野瞪他。

    “你睡吧,我去看夜间动物……”

    “岑肆。”

    “干嘛。”

    “我给你三秒钟。”

    岑肆笑。

    一秒,他又蹦上床,箍着江识野脑袋,挠他的痒。

    “我哪里不会睡觉?”

    江识野缩着身体,眯着眼忍住笑:“你老压着我。”

    “江识野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睡着了喜欢往我身上钻?”

    “……”江识野一哽,“不可能。”

    “行,那我不压了。反正我生病的时候很痛,就喜欢蜷着睡觉,你要是喜欢我这样,我这就……”

    “行了行了。”江识野无语了,把他的胳膊垫在自己后颈下,无奈口吻,“你压你压。”

    他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哄好了。这也是这段时间唯一的矛盾。

    两人花了接近半年的时间来游山玩水,这半年就像避世的时光,悠闲自在无所顾忌。后来回到瑞士的生活,又像是蛰伏,江识野开始专心致志地做音乐,岑肆则对阿尔多死缠烂打,也开始了1v1的恢复训练。

    他重拾击剑,没几个人知道。岑肆那时的竞技状态,别说赶上以前的自己了,省队实力都达不到。有天下午,江识野写了首新歌抱着吉他。去挨着家的击剑馆找他,正见岑肆用脚用力踹了下垫子,烦躁地揉着头发。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训练服,淋淋漓漓的汗,看到江识野,唇线紧抿,也不说话,用击剑直接抵着自己的脚背,像恨不得把它掰断。

    “怎么了。”

    岑肆沉默。江识野坐到垫子边儿,还没开口,岑肆先抬手:“你别烦我。”

    “嗯。”

    岑肆躺在垫子上,一副被世界抛弃的样子,闭着眼沉着嗓,像自言自语:“我现在的反应力还赶不上我13岁才学击剑的时候。”

    “嗯。”

    “体力也是。”

    “嗯。”

    “我以前可以完虐阿尔多教练,现在稍微被他攻两步脚步都乱了,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以前觉得击剑就像长在我手上,现在它完全不属于我。”

    他皱着眉,紧紧握着拳,用力到手臂都微微颤抖,“以前他们都说我是天才,现在我和废人没什么区别,我还回屁个赛场。”

    “嗯。”

    岑肆又睁眼,眼眶都有些红,瞪他:“你还嗯?你怎么不安慰我?”

    “你说的都是事实,你想让我怎么安慰你?”江识野平淡地看着他,“你生了这么重的病,难道回来还能一步登天,你以为你是龙傲天?”

    岑肆紧紧抿着唇,翻了个身,留给江识野一个背影。汗水把黑色的训练衫打湿,江识野盯着那片宽阔的深黑色:“四仔。”

    “干嘛。”

    “你别急,你到现在也才23岁,职业生涯还很长。你怕输吗。”

    “不怕。”岑肆说,“但僵尸。”

    “嗯。”

    “我怕我不能赢了。”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以前对你说的,我想拿奥运冠军,世界第一,我想公开出柜。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在谈恋爱,那和我对着体媒介绍你是不一样的。你知道的僵尸,体坛对同性恋很排斥,出柜很难,我想成为第一个。”

    “我知道的,四仔。”

    “以前我很有自信,但我那么自信都还是失败了,”岑肆用力搓了搓脸,“现在别说拿冠军了,我感觉我一场都赢不了,我到现在都无法释怀,为什么偏偏是我生病,它彻底毁了我……”

    “不会的,你病那么重都能克服,比赛算什么。”江识野说,“你经历了那么多,还会在意赛场上的挫折吗。四仔,说实话,你就是以前的运动生涯太顺了。”

    “我感觉你都没感觉到竞技体育的残酷。你生的病确实很重,但是有很多运动员,因为伤病就再也没回到赛场,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已经很幸运了,你还那么有天赋。伤病不会毁了你,你竟然能重新站在这里,就说明它会成为你胜利的功勋。”

    岑肆身体微微一僵。

    他不再说话,躬着身闭着眼,江识野也不再说这个,只拍了拍他的屁股,抱起吉他站起来:“听听我的新歌。”

    吉他的扫弦迅速响起,流畅激烈,江识野的歌声迅速冲进岑肆耳膜,像蹿火。岑肆睁大眼,灵魂跟着和弦一振。

    他迅速从垫子上爬起,坐正,抱着膝盖,看着裁判器前拿着吉他的人。

    下午的太阳很橘很烈,江识野是逆光,全部隐入阴影。就一束,从他的肩膀,射在他唯一的听众岑肆的脸上。击剑馆收音很好,在音乐响起那刻瞬间成为了一个舞台,自21岁义无反顾退圈后第一个舞台,在维也纳学了两年后的第一个舞台,23岁的他的第一个舞台。他双腿岔开站着,肩膀宽阔,很潇洒地抱着吉他,自然轻松的表情,眼尾的疤很嚣张,淡淡看过来的目光,比窗后那束阳光,更直接更耀眼地射进岑肆的眼睛。

    岑肆看呆了,喃喃地说:“僵尸,你变了。”

    江识野确实是变了,写歌的时候他就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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