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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敢向皇帝骗个娃》 60-70(第15/24页)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当真有人会因为短短月余的露水情缘,而一直恋恋不忘了四年,更何况这人还是皇上?
且陆煜在男女之事上贪欲甚重,又是龙精虎猛的年龄,四周美女如云, 他怎么可能憋忍得了四年不行房事?
可这颗朱砂痣, 赫然在目。
又岂会有假?
丽妃后来又说了些周全撮合的话语,徐温云却再也听不下去, 满心满脑只想着那颗朱砂痣。
她不禁抬眸,朝玉阶上的帝王望去。他原在与几个朝臣说话, 似有所感抬眼直直望来,那深如寒潭的锋锐眸光, 对上她眼的瞬间,眼波流转, 柔润如春日暖风。
视线在空中交汇缠绕,擦出细微花火。徐温云瞳孔微扩,立即垂头不敢再看, 一颗心七零八散,落不到实处。
宴席要散未散的当口…
庄兴上前禀报, 道内阁大臣已在养心殿侯着与皇上商讨朝政要事, 就这么着将李秉稹请走了。
身上有差事的男宾, 也都各自归散回衙署。
而因着思及女眷们难得入宫,太后留下几个许久未见的老姐们, 以及挑了些得心的外命妇,前往慈宁宫继续作陪说话,徐温云也在其中。
因着那颗朱砂痣。
徐温云一直心乱如麻着,勉力打起精神应对完郑明存,而后就随大流跟在其他外命妇身后,僵着身子往慈宁宫走。
太后是个老练成精,颇有成算的。
若非躲过数不清的明枪暗箭,在大风大浪中翻滚过,又岂会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中屹立不倒至今?
经方才储秀宫那遭,一眼看出徐温云这容国公府的嫡长媳不好当,心生了些慈爱之心,言语多有抚慰之意。
不过说了没两盏茶的功夫,太后就觉得有些疲乏,只留下几个关系相近的老姊妹打叶子牌,至于如徐温云这几个辈分小些的,便全都打发出宫了。
在宫婢的引领下,徐温云跟在那几个外命妇身后,不疾不徐走在黄墙红瓦的宫巷中……脑子空下来后,姜姣丽的话便又重新浮现在脑中。
……其实就算姜姣丽的守宫砂是真的又如何,那也不能代表她的话就能全然相信。
指不定就是在李秉稹的授意下,特地说谎来诓骗她,引诱她与郑明存去和离的。
清醒一点!
那可是心狠手辣的帝皇,岂会无端对她生出那么浓厚的感情?
遥想当年,为了更好善后……
二人除了晚上勾缠在一起,她在白天已是极力避免与他接触,平日里也是放飞自我,表现得大多是颐指气使,尖酸刻薄,不服管教的那一面。
快到津门的离别前夜,她更是故意与他针锋相对,二人唇枪舌剑,吵得不可开交,他更是在受激之下差点将她掐死!
都反目到那般地步。
皇上究竟还忘不了她什么?
是忘不了她一直嫌弃他穷酸落魄?
还是忘不了她出口伤人,刻意撇清,满嘴谎言?
假的。
一定是假的。
她绝对不能因为姜姣丽寥寥几句话,就被荧惑得动摇了心神。
就在这些念头在徐温云脑中一一闪过,她方才觉得略略心安,忽身前迎来了个小宫婢,见手掌往前一送。
“郑夫人,悦和县主请您去云玉宫说话。”
悦和县主,便是皇上登基后不久,在民间收的那个两个义女之一。
虽说后来被人接入皇宫养着,也得太后的眷顾,可终归不是皇上亲生,所以就算平日吃穿用度是按照公主的规格供应,却也只得了个县主的封号。
鲜少在人前现身,存在感极低,没有几个外命妇见过。
所以徐温云接到此番邀请,略微觉得有些莫名,神色为难,脚步踟蹰。
“……我素来与县主并无交集,不知县主寻我所谓何事?”
小宫婢笑笑,
“郑夫人去了就知。
夫人放心,我家县主并无恶意。”
其实说起来,这偌大的皇宫中,除了需要防着李秉稹一人以外,另两个正经主子,对她实在算得上和善。
且那悦和县主又还只是个约莫十岁的孩子,实在是让人生不起戒心。
徐温云到底还是行至了云玉宫。
谁知在殿中候着的不是旁人,竟是中秋节前在云玉宫中扎纸时,伺候在身侧的月儿。
她眼睁睁见那小宫婢行至月儿身侧,恭恭敬敬禀告“县主,郑夫人来了”。
而月儿她已褪下宫女的衣裳,穿了身合身的华贵宫装,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小荷才露尖尖般俏丽立在殿中。
徐温云一时间不明所以,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反而是月儿笑盈盈走上前,牵起她的指尖。
“……当年在潭州罗吉街时,我年龄还小,又蓬头垢面的,也难怪事隔多年,夫人认不出我来。”?
潭州,罗吉街?
某些尘封已久的模糊记忆,忽然随着这月儿的话语,逐渐开始变得清晰……
徐温云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震动,满脸都是不敢相信,接下来月儿的话,无疑更加做实了她的猜想。
“我就是当年在罗吉街,被夫人花两百二十两救下的那个女童。
后来父皇登基,以为夫人溺水身亡了,为着让自己心里有个念想,也为了给您在世上留个香火,便将我与妹妹收为义女,过继在夫人名下,还特意开恩将我们留在宫中。”
“当年若非夫人路见不平,我们姐妹二人绝熬不过那个寒冬,您虽不是我们的亲生母亲,可委实恩同再造,哪怕是此生此世,悦和都没齿难忘。
母亲在上,受悦和一拜。”
李悦和说至此处,神色肃然,提起裙摆双膝跪地,小小的身板倾倒,额间触地,冲着徐温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徐温云瞳孔紧缩,浑身都开始微微发颤。她好不容易才从姜姣丽的话语中缓过劲儿,已经极力说服自己,达到了某种程度的自洽。
可现在李悦和的出现,以及她口中的这声“母亲”,瞬间将徐温云之前的所思所想,全都击至粉碎。
徐温云只觉脑中一片混沌,瞳孔都有些涣散,只呢喃低声道,
“岂会如此,怎么可能,他岂能当真做到此等地步……”
“怎得母亲不信么?
悦和所言字字属实,父皇他对母亲实在是用情至深,莫说关照我与妹妹,就连这云玉殿,也是为了母亲特意修建的,里头暗含了母亲的名讳以及父皇潜龙时的封号。”
以李悦和的年龄,还不足以能够理解得了二人之间发生的爱恨纠葛,可多年下来,李秉稹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
惦念多年的女人并未亡故,却嫁作了他人妇,这对父皇来说,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缺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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